第49章(第1頁)

  然後,黎望就很納悶了:“展兄,你怎麼看到桑夫人那半塊錦帕的?”

  這兩個人,按理說應該連一點交集都沒有的。

  展昭對上朋友的眼睛,非常正直道:“黎兄不要誤會,是上次我去蹴鞠時,桑将軍帶着副将楊剛在場,桑夫人也在側,當時風吹起了手帕,我還驚訝為何柱國将軍的夫人,會用這種殘帕。”

  黎望:……就離譜,桑夫人若真是沈柔,還留着這破手帕幹嘛?居然還随身帶着?!有必要嗎?

  “黎兄,你覺得這可能嗎?”展昭說完,忍不住問道。

  黎望沉默片刻,沒正面回答,隻道:“桑将軍征戰沙場二十餘年,于大宋有大功業,他的原配夫人是在遠赴邊疆時病死途中,之後數年未娶,直到六年前,他才娶了現在的夫人。這位夫人一直陪他征戰各地,一年前才随他入京閑居,兩人膝下并無孩子。”

  托親爹的福,黎望對京中各位官員的履曆算得上門兒清。

  “難怪桑将軍對桑夫人愛重有加,竟是同甘共苦的戰友。”展昭忍不住感歎道,隻是六年之前,剛好是沈柔落水而亡的時間。

  “你看,村裡的村夫為了傳宗接代,竟然喪心病狂到強迫妻子借種,反倒是功成名就的将軍無謂後嗣,倘若沈柔真是桑夫人,你覺得她會做什麼選擇?”

  石清雖然無辜,但沈柔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石清并不是她自願懷上的孩子,即便桑夫人真是落水而亡的沈柔,誰也沒有立場叫她撫養石清長大。

  展昭一臉怔然,卻聽得黎兄道:“不管如何,沈柔已經死了。”

  開封府若要管這閑事,勢必要惹上柱國将軍,這實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且惹人憎厭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展昭沉默一會兒,才開口道。

  話說到這裡,已經差不多了,展昭還準備去加加班,再查查石家村的往事,便拱手先告辭了。所以等狄青吃飽了出來時,卻沒看到展昭的身影。

  “展兄怎走得這麼急,開封府又有命案了?”狄青将桌上的酒瓶推遠,給自己倒了杯消食茶,才開口問道。

  “是比命案還要棘手的案子。”

  想想在開封府工作真是辛苦啊,起得比雞早,睡得也比雞晚,還要處理這種惡心人的案子,黎望光是想想,都覺得展昭應該要求漲薪。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桑夫人真是沈柔,桑将軍若是知道從前的往事,那恐怕……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倘若他是桑将軍,殺了柳青平和石永靖都是輕的,重一些,便叫這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法子,軍伍出身的将軍,必然有千萬種法子。

  “狄兄,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狄青便應道:“好啊,什麼事?”

  “問都不問就應下,就不怕小生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嗎?”黎望忍不住道。

  “那自是不怕的,黎兄的為人,狄某信服,必然是不會提叫狄某難做之事。”實話實說,黎兄于他可有救命之恩,就連他姑母都一直念着黎兄,若不是黎兄身體不好,姑母早就想給人做媒了。

  能得朋友如此信任,黎望自然也很開心,便道:“狄兄,能不能派人,盯着柱國将軍府?”

  狄青聞言,當即不解道:“為何?”

  這若是叫旁人知道,還以為他和桑博生了嫌隙,故而派人窺伺柱國将軍府呢。

  “小生隻是怕桑将軍怒意上頭,做下什麼不智之事。”

  一刀兩個雖然很爽,這事兒江湖人做可以,畢竟即便開封府再大的能耐,隻要逃出汴京城,那便是魚遊入海。可桑博不同,他是功名赫赫的武官,朝中多少雙眼睛盯着他,若真做了什麼,恐怕又是一場朝堂糾紛。

  到時候,包公的鐵面無私,就是攻讦桑博最好的利器。

  “黎兄何出此言?”難不成,是與桑博買醉有關?

  “隻是謹慎行事,也不用盯太緊,狄兄若是覺得為難,可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