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常,你到底有沒有騙小孩啊?”
五爺真的非常好奇,不是說那沈柔已經死了嗎,怎麼好端端又憑空冒出來了,還遠在南方嫁了人,聽着怎麼就那麼不靠譜呢。
黎望閉着眼睛回道:“在五爺心裡,小生就是個連小孩子都騙的人嗎?”
“那倒不是。”白玉堂說完,又道,“你渾起來,連神仙都敢騙,更何況是小孩子呢。”
……誤交損友啊,黎望覺得是時候下架魚肉焖飯了。
“你别打岔,那到底是不是沈柔啊?”
這刨根問底的架勢,黎望半無奈半認真道:“沈柔自然還活着,不然你以為那半塊錦帕是從何而來?”
這就是五爺最納悶的地方了,錦帕是做不得假的,所以那小孩兒深信不疑。隻是這故事怎麼聽,都覺得虛假。但看黎知常這态度,仿佛也不是假的。
算了,這人想要真騙人的時候,恐怕也就黎禦史能一眼識破了。
“也不知道你們怎麼把人找到的,不過她能活着,倒實在是一樁好事。”至少,沒有被那兩個爛人害死,便是老天開眼了。
黎望見五爺這番态度,便道:“她确實過得很好,之後的事情,不必咱們操心。”
桑博對桑夫人一往情深,也不計較後嗣問題,相較于苦痛的前半輩子,已經改名叫沈離诟的桑夫人,自然會過得很好。
“而且五爺,你與其操心别人,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白玉堂大馬金刀地坐着,聞言就灑脫道:“五爺一人一刀,有甚好操心的?”
“一人也要吃飯的,這眼看着天涼透了,秋鲈魚也吃得差不多了,待到冬至日,五爺你懂的。”
巽羽樓日常基操了,凡上架新品,必然是舊佳肴遭殃。
五爺發出了強烈的抗議聲:“不!黎知常,你要敢下架,五爺就跟你拼了!”
黎望也很無奈啊,于是試圖跟五爺講道理:“你看這天氣,秋鲈魚也不是小生叫魚販送,他就能在冬日送上門的,這魚肉焖飯吃的是本味,若退而求其次,五爺你吃得也不開心,不是嗎?”
太慘了,五爺默默自閉了。
“為什麼鲈魚不能一年四季都肥美呢!”
……那鲈魚恐怕就要被你五爺吃絕迹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五爺須得有耐心啊,明年秋日也是可以吃得到的。”黎某人嘗試着寬慰道。
但很顯然,這安慰在五爺聽來,簡直跟火上澆油、幸災樂禍沒有半分區别,再想想下架魚肉焖飯上什麼八寶飯,白玉堂都有心想去跟晏四再幹一架了。
“那烤魚呢?烤魚下架嗎?”
沒有魚肉焖飯,留住醬香烤魚也聊勝于無啊。
黎望聞言,相當冷酷道:“自然也是要下架的,冬日結冰,魚獲本就很少,若還按秋日的價格賣,巽羽樓豈不是要蝕本了。”
這北方一冰凍,就要凍上個把月,魚價直接就飙高,這虧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黎知常,你沒有心!”
五爺終于喊出了這句話,而跟五爺有同樣心理的,還有汴京城許多口味被養刁了的食客。
太慘了,打從吃過一回巽羽樓東家親手烤制的烤全羊之後,心心念念都是那股味道,明明同樣都是羊肉,怎麼巽羽樓就做得那麼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