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你往後退點,挨太近了,影響小生思考。”
白玉堂可不退,這哪裡近了,隻道:“那就影響呗,我若是一退,你準跑了,你這人五爺還不知道嘛,最讨厭麻煩事了。”
黎望便笑着道:“五爺既是知道,何故執意要問呢?”
“因為,我知道你是個還不錯的朋友。”
黎知常這人雖然嘴巴毒,平日裡也不做人事,但既然在他面前主動提點他,那就是可以深問的意思,放着好使的腦子不用,非要自己動腦子,五爺可不做這種蠢事。
“行了行了,少給小生戴高帽,跟你随便說說也行。”
五爺見他松口,當即也退回了原位,道:“那就随便說說,反正這一次,五爺是不會相幫開封府的。”
……這立場,還挺堅定。
黎望示意五爺剝個橘子,然後才道:“十年前,吳家發生火災,百餘人葬身火海,這是五爺你從朋友口中得知的傳聞,對不對?”
五爺點頭。
“但事實上,吳玉貞及其子女并沒有死在火災裡,她們甚至沒有留在原籍重振劍雨飛花堂,你覺得她們是為了什麼?”
“尋找仇人,兼帶給吳風治腿?”
黎望接過五爺剝的橘子,吃了一瓤,忍不住誇道:“五爺剝的橘子,就是甜。”
五爺聞言,忍不住搶了半個回來,一口咬下去,好懸沒把他的牙全部酸倒:“你這麼酸也吃得面不改色,你也太陰險了吧!”
兩個人狂喝水,直喝到嘴巴裡的酸味淡去,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家的橘子,哪裡采買的,怎麼這麼酸啊!”
黎望順手将手邊的半隻橘子推遠,才道:“晴兒去龐家城外的莊子上摘的,五爺若是覺得好吃,可以多帶些分給在京中的朋友們吃。”
“……你有本事,擺到巽羽樓的餐桌上去!”
他要是真分出去,明天估計就能收到十來個決鬥的請帖,畢竟懷疑什麼,都不需要懷疑江湖人的暴脾氣。
黎望施施然道:“沒本事,五爺莫要吹捧小生。”
這人,真沒勁。
五爺沒好氣道:“你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
那就繼續說呗,黎望張口就來:“自然是尋找仇人為主,你還記得她們詐死賣畫的要價嗎?”
“二十一兩三錢七分黃金,你覺得有什麼講究?”
“這數目小生自然不知道對應什麼,但吳玉貞既然敢以此來尋找仇人,便是知道兇手是誰。”
五爺一聽,當即道:“那不就是對上了,那方文應該就是趙季堂。而且吳玉貞光憑聲音就能認出此人身份,他們必然是老熟人。”
“五爺這不是分析得很好嘛,哪裡需要小生多嘴啊。”
這黎知常的吹捧話,聽着怎麼就這麼刺耳呢:“少打岔,繼續說啊。”
黎望一秒嚴肅道:“便如五爺所說,方文應該就是趙季堂,但他武功尋常,心性也并不是弑殺之人,甚至在吳玉貞入獄之時,還會出口替她求情,你覺得他會是殺害吳家上百口人命的兇手嗎?”
“還有,那幅畫繪制的,乃是火焚三義堂的畫面,而不是火焚劍雨飛花堂,這就證明吳老前輩死後,劍雨飛花堂改了名字,吳家數百口人死于三義堂,三義堂之名,五爺你會想到什麼?”
“三個人結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