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聞言,當即一訝:“什麼?竟有此事?那還有勞林員外,随我去趟開封府吧。”
……這可真是,試探都沒試探呢,人自己就全說了,先不說林員外到底是不是賊喊捉賊,但開封府沒有證據,隻能按章程辦事。
等林書善報完失竊案後,開封府便放了他離開。
“公孫先生,你覺得林書善口中的話,能信幾分?”
開封府批複給林家的十張通關文書丢失了一張,沒過兩天,就出現在了中牟縣且被用來走私鹵石,若不是盤查嚴謹,說不定就被蒙混了過去。
公孫先生聞言,非常犀利道:“這賊還挺刁鑽,偷通關文書隻偷一張,還能順利送到中牟縣使用,可他,又是如何知曉林書善有通關文書的呢?”
隻偷一張,說不定是為了掩飾文書被偷竊過,但官府發放的文書,從不會多發,林書善不可能連九張文書和十張文書都數不清,既然都會被發現,為何不多偷幾張?
“你所說,正是本府憂慮的。”包公說罷,便坐下道,“不過此事還須得等展護衛将犯人秦三帶到開封府審理後,再做斷言。”
展昭辦事,包公是一萬個放心的,他說要連夜審理,那麼展昭必然會連夜帶人入京,可包公等至深夜,都沒有等到展昭,心裡忽然起了擔憂。
“夜深了,明日還有公務,大人早些睡吧。”
“無妨,公孫先生且先去睡吧,展護衛還未到,本府睡不着。”
公孫先生便勸他:“展護衛武功高強,江湖上少有人能敵,許是出了岔子,這才深夜未歸。”
展昭的武功自然不必擔憂,就怕雙拳難敵四手啊。
及至天邊晨光熹微,包公和公孫先生都困到睡着了,外頭才傳來張龍高聲喊人的聲音:“來人!快扶一下展護衛!”
兩人聽到聲音驚醒,出去才知道,展護衛負傷歸來,傷雖然不重,卻叫那偷運鹵石的犯人秦三被滅了口。
“屬下失職,請大人責罰。”
“這個先不忙,你去中牟縣,到底發生了什麼,從頭說起。”
展昭便說自己領命就帶了兩個人從西水門出發,一直到中牟縣交接了犯人秦三,都沒有出事。就是在回京途中,天色昏暗之時,出現了劫道的匪寇。
“你确定,真是匪寇?”
“不是,來人武功并不是野路子出身,且非常熟悉京郊的環境,秦三是被毒殺的,屬下一時不查,等反應過來時,已是來不及了。”
展昭傷在左臂,是為了救人才受的傷,秦三死後,他帶人搜查了方圓一公裡的地界,卻不見刺客蹤迹。
未免大人擔憂,他才急急往京城趕來。
“若再遇上那刺客,展護衛你可能認得他?”
展昭聞言,當即道:“屬下傷了他的左腿,劍入骨肉,絕不是能立刻好的傷。”
包公聽此,當即命人張貼通緝令,着重提了犯人左腿有劍傷,城中藥店若有人來買傷藥,須留下姓名地址,以便排查。
“展護衛你也辛苦了,好好養傷,不必自責。”
雖沒睡多久,但包公和公孫先生迅速投入到了公務之中,算算時間,若是派去魯地的人腳程快,今日也能把吳家舊案的消息送過來了。
五爺就是這個時候,來開封府探望吳玉貞的。
其實,他本該昨日就來的,但出了黎府的門,江湖上的朋友忽然送來消息,說是在中牟縣附近看到了鄧車的蹤迹。
這五爺聽了,哪裡能待得住嘛,反正吳玉貞就一直在開封府,他當然是直奔鄧車而去。
誰知道還是去得晚了,别說是鄧車的身影了,就是連鄧車用的彈弓鐵蛋子,都沒見着一個,可把五爺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