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你别多想,若真有,那也是開封府該操心頭疼的事情,跟咱們這等升鬥小民,實沒太大的關系。”
白玉堂一聽,噗嗤一笑道:“就你還升鬥小民?黎知常,你對自己是有什麼誤解嗎?”
卻誰料某人大言不慚道:“小生認為自己是,那就是,五爺你有意見嗎?”
“得,你是廚子你最大!”說罷,白玉堂作出一副在下佩服的神情,可謂是将嘲諷拉滿了。
黎望聞言,當即道:“你知道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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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最近幾日,那可真是忙得暈頭轉向。
一方面,是全城搜捕要犯林書善,另一方面,還要配合朝廷安撫百姓,就這麼忙的時候,還要展開對林府大湖的挖掘工作。
就是鐵打的人,也遭不住這等工作強度啊。
可就算是遭不住,那也得繼續咬牙堅持啊,林府密道一被打開,裡面的東西包公一過眼,就知道茲事體大,他不能再瞞着官家了。
于是換上官袍,便急匆匆進宮面聖去了。
臨近年關,事情就多了起來,最近汴京城民心攢動,官家聽多了,自然心情不大好。這會兒聽到包拯在外求見,眉心便忍不住一突。
“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官家是不大想見包拯的,可他卻不是昏君,最後還是召見了包拯。
一番君臣客套後,包拯便從袖中拿出折子遞交給一旁的内侍,然後才道:“啟禀聖上,下官今日進宮,乃是為了林家鹵石一案而來。”
他就知道是這破事,官家一聽姓林的,腦袋就忍不住痛。
這人膽大包天,慷大宋的慨去接濟百姓,竟也得了民心?這叫什麼?無本的買賣,還要叫他捏着鼻子送人一個好名聲?他辦不到。
趙祯自問脾氣不錯,但遇上這種事,還是氣得飯都沒吃幾口。
這會兒聽包拯又提起這事,語氣都不耐煩了起來:“這案子,不是已經破開嗎?人呢,還沒抓着?”
“下官無能,還未擒獲此人。”
一聽這話,官家心情立刻更不好了,他不耐煩地接過折子看了一眼,然後……就直接看楞了。
包拯曾和八賢王有過約定,在沒有确鑿證據前,不會将襄陽王牽扯進來,可現在林府密道密室裡的圖,已經證明了這樁案子,百分百與襄陽王有關。
更甚至,隻要有點腦子,就能猜到,這林書善在京中用鹵石私鑄黃金,一部分用于米鋪開支,收買人心,而更多的一部分,則被用作賄賂官員、招兵買馬。
試問作為天下之主,看到自己卧榻之旁有人挖牆腳,又有誰能不憤怒呢!
趙祯自然是憤怒異常的。
“他怎麼敢!他竟敢!他好大的膽子!”
官家氣得直接把折子砸在了地上,好你個趙珏,枉他從前尊稱一句皇叔,還以為是個好的,卻沒成想盯着他座下的皇位呢,難怪這些年安安靜靜不作妖,卻原來是在憋大的。
包公見此,當即跪下道:“聖上息怒。”
“息怒?你叫朕如何不氣!這林家米鋪在京中經營多少年了?他擱朕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呢!那些個官員名單呢,朕不發威,他們當朕是擺設不成!”
早些年,官家還未親政時,确實更多的是擺設作用,可現在已經親政數年,大權在握,趙祯最讨厭别人不把他當回事,這襄陽王,顯然是直接在雷區起舞了。
“包拯,你說啊!平日裡,你不是很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