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貞聞言一愣,沒想到……竟是如此!
“二呢,你的好兄弟趙季堂倒是夠義氣,就是人太蠢,連頂罪都不會,其實你心裡很憎惡他吧,所以即便将他帶在身邊十來年,也沒叫他接觸你最核心的生意,他現下在開封府牢房裡,你卻半點兒也不擔心他,可見你這人,隻會說些漂亮話騙騙人。”
吳玉貞聽到此,卻是冷笑一聲,絲毫沒有要同情趙季堂的意思,甚至手下的動作愈發淩厲,許仲開帶着人見招拆招,又有黎望在旁邊搗亂,難免叫他有些焦頭爛額。
他正欲找方向突破,卻聽得那嘴臭的小子又開口:“三呢,他當年滅你吳家滿門,自然不是因為什麼兒女情長,也不是因為喝醉酒不小心放了把火燒了吳家,而是因為你夫君段平回登州老家祭祖,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
“這三點苦衷,徐大俠覺得可夠?若是不夠,小生這裡還有百八十條,非常管夠的。”黎某人相當貼心地開口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吳玉貞整個怒走,她刺出的劍雨飛花,也愈發不成章法起來,“許仲開,你真是個畜生!我們吳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收養你這麼個畜生!”
這聲音幾乎喋血,任是誰,都能聽出吳玉貞話語裡的悲怆和後悔。
許仲開也沒想到,這黎家小子居然知道這麼多,如此一晃神,已經足夠黎望瞅準時機,将落于許仲開之手的曹王爺救下來了。
他順手将人塞回輪椅上,反手擋下吳玉貞暴走落下的飛針,随後伸手一推輪椅,叫那頭的晏四和趙如能接着人。
“祖父!祖父你沒事吧!”
趙如幾乎快哭出聲,見父王連滾帶爬跑出去,立刻喊道:“父王,去請禦醫!快去啊!”
曹王世子卻隻作未聞,逃也似地離開這是非之地,至于什麼遲來的老樹真情,他早就抛在了腦後。
曹王爺腦子忽然就清醒過來,眼睛餘光裡,見自己一手寵到大的兒子這般抛棄自己而去,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痛。
聽孫子哭得這般傷心,他伸手拍了拍道:“如兒,我沒事。”
曹王爺一恢複意識,就在想法子,将事态控制住,至少不能叫許仲開在曹王府被擒,否則曹王府絕落不到任何好處,隻是晏公之子和禦史之子都在場,卻叫他有些難辦。
隻是再難辦,他也須得辦好,否則……明年汴京城,便不再有曹王府的立錐之地了。
許仲開接到曹王爺的眼神示意,立刻便往東南方的圍牆突圍,吳玉貞瞧不見,黎望卻看到了兩人之間的貓膩。
真是不得不說,利益才是人與人之間最堅固的紐帶。
這與虎謀皮,曹王府能興盛起來,才有個鬼了!
黎望直接一下擲出判官筆,卻并非是沖着許仲開的要害去的,而是沖着東南方的圍牆而去。這一下,他用足了功力,隻聽得圍牆轟然一聲,竟直接穿了個大洞。
晏四:……艹!黎兄你果然很瘋啊!這也太誇張了!
許仲開見此,心想這病小子果然是後繼無力,都擲不準了,這是給他開路來了,趁着吳玉貞辨位不清之時,他當即沖着洞口而去,連等煙塵散去的時間都省去了。
然而曹王府位于皇城附近,治安最是好,展昭和白玉堂往這邊趕,聽到動靜,便直接躍上屋脊開了輕功飛奔而來。
兩人幾乎是并駕齊驅,一人提劍,一人拿刀,方到了動靜爆發之處,卻見一人從煙塵中跳了出來。
展昭一見此人面容,當即揮劍砍去。
許仲開的武功,也不可謂是不優秀,見展昭揮劍而來,他當即後撤往後奔去,卻在一轉頭的刹那,一柄大刀直接紮在了他的肩上。
劇烈的疼痛席卷他的全身,白玉堂的刀,可以說是全江湖最重的大刀了。
這刀飛砍過來,五爺随後從上頭跳下來落在刀柄之上,許仲開根本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擅用的右手就被大刀齊根砍落了。
“啊——”許仲開驚痛出聲。
正是這時,展昭的巨阙趕到,将他的另一隻手也削了下來。
五爺見此,遺憾地将大刀撿了起來:“一比一,還算是平手,我進去看看黎知常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