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抓緊被子,靠着牆坐着,喊了句他名字,帶着幾分的警告意味:“賀承,你想做什麼?”
賀承旁若無人似的跟她聊天:“這麼快睡覺了?”
“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就說吧。”
辛甘聽到他那邊有打火機的聲音,除了打火機的聲音,沒其他聲音了,仿佛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這麼晚了,還給她打電話,而且是換了号碼打,讓她毫無防備。
賀承不着急,慢條斯理問她:“你猜猜我在哪裡?”
“猜不到。”
“你家樓下,辛姨剛才出來倒垃圾,我看到你房間的燈亮了又關了,辛辛,你在哪裡?”
辛甘感覺他是故意問的,抿了下唇角,說:“我不在家,你别去我家。”
“那你在哪?”
“……”辛甘呼吸漸漸不平穩,她頓了頓,說,“在北嶼。”
“跑那麼遠的地方幹嘛?”
“找人。”
“什麼人?”
“賀承,這個跟你沒關系。”
賀承故意的口吻問:“什麼人我不能知道?”
辛甘握緊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感覺到疼痛,又松開手,說:“我未婚夫,這樣可以嗎?”
“程究是吧。”
“是。”
賀承咬了後牙槽,說:“你不辭而别回國也是因為他?”
辛甘說:“這個跟你真沒有關系。”
“辛辛,嘴這麼硬,是因為找到可以幫你撐腰的靠山了?”
辛甘不想跟他說話,可又不能挂斷電話,她怕他去家裡搗亂,賀承這個熱,一旦瘋起來跟瘋子沒區别,他太極端,她當初就是敗在他的極端裡。
辛甘起身開燈,然後走到客廳喝水,這才說:“賀承,就當是我求你,你放過我,可以嗎?”
“這話應該是我來說,辛辛,你回來,别去北嶼,别去找程究,你回來墉城,我們一起回倫墩,以後我都聽你的,你叫我去學校我就去學校,你不讓我跟其他女孩子來往我也不來往了,跟我走。”
辛甘沉默着,一杯水下肚,放下杯子,“不要。”
“為什麼不要?”
“沒有為什麼,賀承,你别犯渾了。”辛甘每次和他說話,心力交瘁,說,“這麼晚了,我要睡覺了,你也趕緊回家吧,先挂了。”
她說着就挂了電話,然後關機,就怕賀承再打過來。
賀承被挂斷了電話,也沒脾氣,遠遠盯着樓上看,她不在家,他知道,他是不會去她家折騰的,這是他們之間的事。
賀承半夜喝了酒又開車回到家裡,賀夫人還在家等着他,看到他踉跄走進家門,一身酒氣,忍不住教育他幾句,他立刻擺臉色,賀夫人趕緊換了口吻,說:“老二我也是為了你好,說你這些,都是擔心你,你以後喝酒就不要開車了,萬一出事你讓家裡人怎麼辦?”
賀承癱在沙發上躺着,不耐煩揮開端水過來的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