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大碗面條,她吃不完的,吃了四分之一就吃不下去了,她的家教不允許她在别人家有剩餘,尤其在這種地方,食物貧瘠,經濟落後,走到哪裡都是觸目驚心的荒涼。
倆男人吃的快,還是程究注意到她的表情,輕聲問她:“吃飽了?”
她點頭。
程究了解她的食量,于是和她交換了碗,他也不嫌棄她吃過的,就吃了起來。
辛甘臉紅耳燥的,來不及阻止。
她擡眸飛快看了一眼在廚房的瓦母,小聲說:“我吃過的。”
程究吃飯雖然快,但不狼吞虎咽,不會發出聲音,仿佛是從小養成的好習慣,該有的禮儀他都有,并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反而更加欣賞他身上的閃光點。
生活就是無數的細節組成的。女人要是對一個男人心動,大多數都是細節所緻,辛甘也不例外,正是因為這些細節,辛甘在這有一瞬間對他的看法有些不一樣,即便是僅僅的一瞬間。
飯後,瓦母又端了水果過來,而程究跟程父打電話,告訴他,他們倆今晚暫時回不去,車子出問題了。
程父問清楚情況後,才放了心,說:“照顧好辛甘。”
“我知道。”
在别人家過夜,其實很不方便,程究以為辛甘會不高興,或者會有意見,但她一晚上都很正常,沒有哪裡不高興的樣子。
瓦母問起了小十的近況,又問了魚頭的事,說:“魚頭那些手下都被抓進去了嗎?”
“沒,還有一些在逃。”
“希望趕緊抓到他們,他們害了太多人無家可歸,我堂叔一家三口都被他們騙光了積蓄,小妹也沒錢上高中,隻能辍學出來打工。”
瓦母說起這事,眼睛泛淚,可見對魚頭有多憎恨。
魚頭害的人不再少數,已經是重大案子了,程究一直很重視,他這麼幾年一直沒放棄,好不容易成功抓獲魚頭,但他那些犯了事的手下還沒抓到,他肩上的責任還不能放下,這件事還沒結束。
瓦母擡起手背擦掉眼淚,說:“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把那夥人全部抓起來,他們要付出代價,不能逍遙自在,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程究給他遞了一根煙,說:“會的。”
……
時間不早了,瓦母的情緒恢複平靜之後,催促他們趕緊睡覺,他也要睡了。
程究就拽着辛甘進了房間,把門關上,辛甘還沒說話,程究說:“你睡床上,我躺外邊,不會對你做什麼,穿衣服睡。”
辛甘臉一紅再紅,說:“我知道。”
程究又看了下她的臉,說:“等會。”
他開門出去,跟瓦母說了幾句話,再進房間,手裡多了一條熱毛巾,他遞過去毛巾,說:“擦下臉。”
其實不洗澡,隻是擦臉,她還是很難受。
但這是在人家家裡,她不好意思提這麼多要求,還問人家可不可以洗澡。
而且瓦母好像也沒洗澡——
可能是這邊的人不習慣天天洗澡。
辛甘心裡歎氣。
她擦了臉,把毛巾遞給程究,他就挂在一邊,拿出白天瓦母給他的藥膏,說:“瓦母媽媽以前是當地的赤腳大夫,自己也有做一些藥膏,這藥對你皮膚應該有用,你塗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