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從沙發上站起來,也跟着進了廚房。
程回喝了一杯水解了渴,剛要回頭,就感覺身後貼上來一具溫熱的胸膛,頭頂傳來賀川的聲音,說:“給我倒杯。”
“哦。”程回乖乖聽話照做。
把水杯遞給他,他并不着急接,程回往邊上站了站,說:“你不是喝水嗎?”
“喝。”賀川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接過水杯,又放在一邊。
“你不喝又叫我倒。”她不動聲色又拉開些距離,嘴上說:“浪費表情。”
賀川靜默一會兒,側過臉看她做出要溜之大吉的動作,伸手拽住她胳膊,往自己懷裡拽,手自然扣着她肩胛骨,手指用力,将她整個人禁锢在自己懷裡。
程回瞬間僵住了身體,不敢動彈,小聲說:“你幹嘛?”
即便經常跟他打打鬧鬧,免不了有肢體碰觸,但也隻限于肩膀手臂,不會有擁抱和牽手之類的,賀川也不會對她,一直以來都保持距離,從來沒越線過。
他身上有很重的煙味,雖然不臭,但是嗆,她不習慣,而且渾身不自在。
賀川說:“别動,小回回,讓我抱一會。”
“賀川哥,我透不過氣……”她聲音跟蚊子似的,明明是她喝了酒,怎麼賀川才像是喝了酒的樣子。
賀川松了手,凝視她的臉,頭頂散落的燈光照在她頭頂形成一個柔軟的光圈,從來沒這麼溫和過,她眼角還是紅的,看得出來剛才哭的很厲害,卻是為了其他人傷心大哭,還買醉。
她還叫他賀川哥,他短促笑了一聲,找回自己聲音,“沒有下次。”
賀川捏了下她臉頰,用了力氣,她疼的皺眉,拍他的手。
“聽到沒?以後也不能喝酒,再讓我抓到,知道死怎麼寫嗎?”
程回雲裡霧裡回到房間躺着,身上有股酒味,很重,仔細聞了下還有一股煙味,是賀川剛才抱她留下來的。
她腦子空白,整夜翻來覆去睡不着,頭還疼。
第二天一早,賀川送她回家,她在副駕安安靜靜坐着,一句話都不說,偶爾低頭看手機,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敲打什麼,賀川視線掃過來,她立刻關了屏幕,明擺着不想給他看。
到了家門口,程回迫不及待解開安全帶想下車,但是賀川沒開鎖,她打不開車門。
“你開鎖,你不開鎖我下不了車。”
賀川手擱在方向盤上,手指一下沒一下敲着的動作,過了會說:“你喜歡那人叫唐阙?他有個姐姐是不是叫唐懷懷。”
程回猶如炸毛的貓,急忙說:“你找人查他了?”
賀川笑,沒說話。
“不準查他,你離他遠點!”
賀川視線落在她臉上,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準就是不準,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準從中作梗!”
賀川臉色沉了下來,陰沉的可怕。
程回不敢說話,梗着脖子。
啪嗒一聲,開鎖的聲音,程回咬了咬唇,打開車門就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