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給他注射那玩意後,不斷有人隔段時間就給他注射,他根本沒得反抗,被綁在案闆上,生死不由己,任人宰割。
他不是主動染上那玩意,是江棠為了讓他屈服,讓他變成跟他們一樣的人,才給他注射那玩意。
這些事情,隻有孟參長和上頭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
辛甘隻是知道他是因為那次任務被迫染上的,她也沒問事情來龍去脈,義無反顧跑來北嶼找他,陪在他身邊,明明心裡害怕的要死,可她什麼都沒說,也沒問。
這種遭遇,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事,他隻字不提。
所幸,辛甘沒有問過他。
……
隔天早上起來,孟參長來找他了,兩人站在門口說話。
辛甘在廚房裡燒開水,沒有留意孟參長跟他說什麼。
孟參長給他遞了根煙,說:“過幾天上面還會派人下來調查,我們該配合的都配合,不要有心理負擔,要走的程序都要過一遭。”
程究抽着煙,黑着一張臉沒說話。
“你們倆這還缺什麼,回頭告訴我,我幫你們搞定。”
“不用了,該有的都有了。”
孟參長咬着煙頭,眯了眯眼,猛地拍他肩膀:“有就有,怎麼感覺這麼喪,精神點。”
孟參長是卯足了勁的,饒是程究也吃不消,而且他大病初愈,身體底子還在,但也架不住孟參長這麼一拍。
程究無語。
“看什麼看,沒看過嗎,你給我機靈點,别要死不活的,有病治病,沒病就打起精神來。”
程究輕笑,跟着吐出一口煙,氣氛緩和了一些。
“好了,别傻站着了,進屋吧,外頭冷,我也走了。”
……
孟參長走後,程究關門,穿鞋,抽完最後一口煙,走近廚房。
辛甘拿了塊抹布擦桌子,低着頭,垂下來的頭發擋住了臉頰。
程究兀自靠着牆自言自語說:“孟參長有個兒子,今年剛上大學,子随父業,也跟他爸走一樣的老路子。我以後要是有小孩,不讓他跟我學了。”
辛甘手上不停,問了聲:“那女孩呢?”
“女孩?跟你一樣,學畫畫學跳舞啊,學什麼都強。當然了,也要學點搏鬥術,免得以後遇到登徒子,還可以打一打。”
辛甘恩了一聲。
程究視線掃過來,她還是低着頭,肩膀微顫,他察覺到什麼,喉嚨發幹,好半晌沒聲音。
這段時間,壓抑的不止是他,還有她。
他什麼都不解釋,她心裡慌張害怕,無處遁形,這會孟參長剛在門口跟他說的話,她聽到了一點點,她伸手擦眼淚,哽咽道:“我去下洗手間,你别跟來。”
在他眼前哭,也太狼狽了。
辛甘更害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