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的瞳仁漆黑無比,深沉的望着她,似乎摻雜了幾分不安,程回都看見了,她也驚愕住了,好半天沒有反應。
他不是覺得她在尋死,而是害怕。
那種害怕,深入骨髓。
是他最不敢想的事情。
他查過了,前幾年,程回得抑郁症那會,做過傻事,自殺過,那幾次都鬧進了醫院。
程回從沒提過她那幾年的事情,也沒說過為他付出了多少,她不想他知道,是真的一個字都不會說。
包括她差點出了事。
賀川呼吸凝滞,握着她手腕的手也在抖,很輕的很輕的,細不可察覺。
“程回。”他喊她名字,定定的望着她,“這種事情你想都别想,不可能發生。”
程回有些心軟,她不是要自殺,隻是覺得腦子一片混沌,看不進書,想清醒點,所以才想泡澡的方式讓自己清醒點,可在賀川看來,她是自殺。
她心裡頭覺得好笑,自殺怎麼會用這麼蠢的辦法,又痛苦又漫長,她真沒這麼傻。
然而這會她是怎麼解釋,他都不會信的,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驚吓,一直拽着她的手,不讓她走。
程回說:“我沒有。”
她聲音也軟了下來:“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這樣做。”
賀川沒有動,依舊一直盯着她看。
程回說:“你還要抓我抓到什麼時候?我頭發還沒幹,想吹頭發。”
賀川表情這才好了些,松了松手,很輕的松了口氣,但是不相信她的話。
他沒有回應,程回又說:“我沒有做,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隻是想放松點。你把我關在這,門也不讓我出去,還要我配合你擺拍,賀川,我不是機器人。”
賀川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還挺理直氣壯:“不配合都拍了。”
“行,不提這個,我也不想膈應,現在能放開我嗎?我要穿衣服。”
賀川說:“不穿了。”
程回眼皮跳了跳,忽然很想罵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吻住了唇,視線一暗,他直接壓過來,動作粗暴,一改往日的溫柔。
渾身都濕膩膩的,主要是賀川不知輕重,像是故意折磨她,要她長記性。
賀川這人,脾氣不好的時候,是不會顧她感覺的。
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賀川是最煩的,不太配合,掙紮了幾下,找到機會卷着被單,不管不顧掙紮。
最後,程回開始掉眼淚,很難受,本來就不太舒服,而這會賀川還欺負她,欺負上瘾了。
她沒忍住開始掉眼淚,聲音嗚咽,跟被吓到了小奶貓似的。
賀川還沒真的動手,她就哭,“我還沒對你怎麼樣,就哭,眼淚不值錢是吧。”
程回撓了他一下,很用力,他胳膊上很快就有印字了,破了皮,還沒見血。
賀川本想忍了,不和她計較,結果直接養出壞脾氣了。
可是這是自家養的,能怎麼辦,受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