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岩面無表情盯着賀川,而賀川嘴角噙着輕蔑的笑容看着他,忽然地,賀川伸手扣住了程回的腰身,似乎在向葉岩宣告程回是誰的女人。
葉岩心裡頭覺得他挺幼稚的,玩這套,已經落伍了,葉岩又不是不清楚他們之間具體的關系,賀川是真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在傷害程回麼,在她已經結痂的傷口上用力撕開,還撒鹽,這得多痛,多難受,他都不知道嗎?
程回的情況,他難道不清楚嗎?為什麼又要傷害她?
葉岩收回視線,低聲說:“時間不早了,該走了。”
這種場合,葉岩是沒什麼心情逗留了,說完就走了。
賀川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這才收斂了表情,說:“還看什麼,舍不得?”
程回:“……”
“不想逛逛,那咱們也回去了。那珠寶明天主辦方會送過來,你要不喜歡,随你處理。”
程回:“你錢挺多的,不止錢多,也很閑。”
“追妻嘛,總要付出點代價的,這世界哪裡有免費的回回睡,至于這代價,我覺得挺直的。要不然前幾年我幹嘛那麼努力賺錢,你說對嗎?”
謬論。
程回不再理他,提着裙擺就往外走。
裙子太繁瑣了,她着急走路,不小心踩到了裙擺,差點把自己絆倒了,還是賀川一路跟在她身後,及時上前攬住了她的腰,往後拉了一把。
“着什麼急。”賀川話剛說完,低頭一看,女人領口歪了,溝壑下風光無限,她雖然瘦,穿這麼件禮服,還是有一點料的,賀川心猿意馬了起來,這條裙子是他故意選的,又重又繁瑣,是故意作弄她的。
程回也是真急了,察覺到他的視線在看某處,立刻推開他:“玩夠了吧,高興了是吧,神經病,離我遠點。”
挨了罵的賀川非但沒有不高興,說:“是吧,你說我高興那我就高興。”
程回是憋了一晚上的氣,氣到了胃都不舒服,一陣陣絞痛,身上這件裙子又重又累贅,她很後悔今晚來這,應該早點才到賀川就是為了折騰她才搞這麼多事情才對,她覺得自己太蠢了,一次兩次被他捉弄。
程回也不上他的車了,走出會場後,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了下來,幹脆把高跟鞋也脫了,把裙擺當成了墊子,直接坐在地上。
也顧不上這裙子貴不貴了。
賀川這回沒跟上來,她也樂的自在,難得有片刻清靜,于是就想一個人待着。
沒過多久,葉岩出現在她視線裡,她以為看錯了,但的确是葉岩。
葉岩單膝蹲下,看了她一會兒,朝她伸出手,說:“怎麼就你一個人?”
程回眼角都紅了,又不想讓葉岩擔心,别開臉,說:“我想一個人待會。”
“時間不早了,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一個人很危險,起來吧,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沒事,葉醫生,我沒事的,你就讓我一個人待會,等會我就走。”
“我不能看着你不管。”葉岩說,“剛才我父親在,不好跟你說話,你不要在意。”
“我知道的,葉醫生。”她說。
葉岩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說:“你不是剛生病了嗎,别太難為自己,下次這種場合,你要是不想來,還是别來,你的身體需要多休息。”
程回沒說話,抱着膝蓋蹲坐着,她眼神沒有焦距,盯着某處看,胃一個勁的疼,她硬是忍着,也不想被葉醫生看出來。
“葉醫生你怎麼還沒走……”
“我讓他們先走了,我來找你聊聊。”葉岩看她不起來,自己也蹲坐在她隔壁,其實他這會來找她,很不合适,可當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蹲在路邊的時候,他心裡跟着一陣絞痛,很不放心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