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了,昨晚她是被一個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襲擊了,然後被綁走了,又被迷暈,接下來的事情她完全就不知道了。
嘴巴被黑色膠布封住,她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眼淚很快就奪眶而出了,不安和害怕侵占了她滿腦子。
副駕的男人聽見了也沒說話,沉得住氣,他還把帽子往下壓了壓,似乎不能被看見。
司機聽到她很吵,說了句:“安分點,吵什麼吵,再吵等會找個地方把你辦了。”
程回立刻噤聲了,不敢說話,無聲的淚流,她不知道綁了她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是結了什麼仇怨,她什麼都不知道,害怕到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司機繼續開車,又說:“這不就好了,隻要你老實點,别吵吵,等會還能給你留條小命。”
他說的是英語,有口音,不像是這兒的人,好像是倫墩來的。
程回在倫墩住了很久,能聽懂一些口音,就跟說中文一樣,各地方方言不同,說普通話會帶一些口音,不管那一門語言都是如此。
程回不安歸不安,她還是很敏感的察覺到那開車的司機是倫墩來的,倫墩來的?為什麼會跑來這裡還綁了她?難道是跟她有什麼仇?
倫墩,她想到了倫墩,很快聯想到了葉定。
是葉定找人抓她的?
她隐隐約約覺得,隻有葉定會這樣做。
但是她又沒做什麼證據,不能證明是葉定。
車子繼續開着,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反正開了很遠。
程回都感覺到絕望了,不知道怎麼辦,這一路上,她不斷跟自己強調要冷靜,不能太害怕,害怕也解決不了事情,她一定要冷靜下來。
她能感覺到副駕還有一個男人坐着,但那男人一路都沒說過話。
也就是意味着他們有兩個人。
程回腦袋裡一遍遍過,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比如綁架之後的事……
綁架要麼圖财要麼圖色,嚴重一點還有一個可能,和她有仇,想要她死。
前兩個其實還能談籌碼,但是後者就麻煩了。
程回把所有壞的可能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隻覺得很絕望。
很快,天色黯淡了下來,他們兩個還在路過的小鎮找了餐館吃了頓飯,而她被蓋上了黑布,放在了車裡,她發不出聲音,也無法呼救,她還努力掙紮發出動靜,看下有沒有經過的人可以察覺到,然後救她。
但是無論她怎麼發出聲音,都沒人經過,更沒人看到了。
她一點點就陷入恐懼的旋渦,眼淚一直在掉,因為被蒙上了黑布,什麼都看不到,嗚咽着,漸漸失去了希望。
隐隐約約中,她聽到有喇叭聲,她似乎感覺到了希望,非常用力扭動身體,甚至不惜用頭撞車門,雖然她能發出的聲音很輕微,但是已經很用力了,車子也在晃,外邊的喇叭聲也停了,那車似乎停了下來,程回聽到沒聲音了,撞的更用力,也不怕疼了。
但是很快,沒了動靜。
因為綁了她的那兩個人回來了,他們也看到了車子在晃,便趕緊過來,打開車門,立刻威脅了一聲:“你他媽找死是吧!”
程回立刻不敢動了,她聽出那人的聲音,是司機的。
很快,車子再度上路,那司機罵罵咧咧罵了一路,什麼髒話都用上了,還說了到了地方就把她賣給東南亞做ji,進了那種地方,她一輩子都毀了。
黑布還蓋在她身上,程回徹底慌了,那種知道了自己的下場是如何的絕望,她掙紮的更厲害了,嗚咽着,似乎在說什麼。
司機和副駕的阿正對視了一眼,有些慌,似乎都聽懂了後面的女人有話要說,所以司機在征詢阿正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