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的好,是肉眼可見的。
程回忽然閉上眼睛,一隻手輕輕攬住他的肩膀,主動回應這個吻。
程回想起那天在旅店的事情,那個男人已經扒光了她的衣服,想到那裡,她渾身忍不住輕輕的發抖,仿佛是一場噩夢,想忘反而記得越清楚。
還好,那個男人來不及對她做什麼,還好來不及,要不然,她真沒顔面見人了。
她想起來什麼,看着賀川,一字一句說:“當年、當年唐阙沒有對我做什麼,他把我迷暈了,什麼都沒有做。”
賀川忽然抱住她,不敢使勁,也沒說什麼,隻是安安靜靜的抱着她,有些事,其實不用說的,他知道,其實一早就該發現的。
賀川說:“我知道的,我應該知道的,傻回回。”做的時候就該發現的,他是能明顯感覺到才是,她沒有被欺負。不過他當時太遲鈍沒發現。
現在想來,那當初就是唐阙這事開了一個頭,也就是他和程回開始走下坡路的頭,一切的起因是因為唐阙當初對程回所作所為。
賀川心知肚明,他沒打算放過唐阙,但是後來也因為唐懷懷拿程回做要挾,他才沒有對唐阙下手。
現在想來,一切噩夢的開始,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他和程回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都耗在那幾年上了,程回抑郁症那會,他沒注意到,錯過了她那幾年,還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賀川也覺得自己有罪,罪孽深重,要不是因為他,程回不會經曆這些,她還是那個開朗外向的程回,可現是現在都是因為他,才讓程回遭受這麼多痛苦,這些,他怎麼都嘗還不了。
等程回睡着了,賀川站在病床邊看了她一會兒,給譚北發了條短信,讓他安排送程回回國的事,而他要去處理葉定對程回的所作所為。
既然葉定不把他放在眼裡,敢對程回下手,那就别怪他。
葉定早些年的生意是見不得光的,也是公司上市之後才開始洗白的,雖然看起來是洗白了,但實際上葉定還有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剛接觸葉定那會,賀川就有找人暗地裡調查葉定了,但他不是警察,權利沒那麼大,可以深入調查,所以他選擇了另一條路,那條路不太安全,他得冒險,這事譚北也是知道的,譚北的意見是不穩妥,也沒必要,沒必要和葉定拼個魚死網破。
可眼下的情況看來,必須冒一次險。
他跟譚北說了自己的決定,譚北持有懷疑的态度,想到程回差點死在葉定手裡,譚北沉默了,算是默許了他的決定,另一方面又擔心,說:“萬一你回不來,那程回怎麼辦?”
“……”賀川抽着煙沒說話,程回這裡的确不好交代,他要是回不來,就是再次傷害程回,可這能怎麼辦,他得讓葉定付出代價才行。
譚北想了一會兒說:“其實我覺得還有一個辦法,保險一點,你可以跟葉岩合作,我和他接觸過,感覺他這個人跟葉定是不太一樣的。要不試探他。”
這層賀川也想過,抛開葉岩喜歡程回這事,他似乎也不滿葉定,而且他們父子倆可沒什麼感情,肉眼都可以看出來。
譚北的提議還是有用的,起碼賀川是聽進去了,不過賀川并沒有直面給回複,誰也不知道葉岩願不願意出賣葉定,跟他們合作。
“葉岩知道程回失蹤的事後,也來找過,但是沒找到人就回倫墩了,而且還是被葉定的人帶回去的。”譚北說。
賀川擰了擰眉,似乎在考慮這事。
譚北的意思是他可以幫忙聯系,但是具體的,誰也不敢保證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樣。
……
倫墩。
葉岩是半道被葉定派人抓回來的。
葉定也沒把他當成一個人,抓了他回來就讓他待在葉家好好思考,哪裡都别想去。
葉定要的就是葉岩屈服,徹底屈服,以後都别想反抗他。
而葉岩油鹽不進,不吃不喝,每天都待在房間裡不出門,也不說話,他的狀态很不好,肉眼可見的消極頹廢。
葉定也不管他,任由他不吃不喝,随便他怎麼鬧,隻要還剩一口氣,他就死不了,葉定也不會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