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阙沒說話,他把禮品盒放在牆邊,一臉漠然朝着浴室走去。
唐懷懷跟了上去,推開了浴室的門,又推了一把他,表情兇狠,說:“看你這樣子像是無功而返?”
“不是看出來了麼,還需要問。”唐阙冷不丁回了句,不過他表情不太好看就是了,仿佛被打擊得很慘烈,眼神徹底沒有了光澤,湖非常暗淡。
唐懷懷嗤笑了聲,往牆上一靠,表情非常不屑,說:“這不是明擺着的事麼,是你自己非要往牆壁上撞,我拉着你你都不聽,這能怪誰。”
唐阙并不想和她拌嘴,他一邊脫衣服,拿了毛巾蓋在頭上,轉個身,露出背上的手術疤痕,那些疤痕看起來多少有點恐怖。
唐懷懷看到他背上的疤痕就來氣,說:“早知道讓你死在病床上算了,把你救回來幹嘛,救回來氣死我。”
“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程回死了就死了,你幹嘛舔着臉往上湊,至于麼,不就是一個女的,她有人疼有人愛,比起你跟我更幸運。”
“也不知道你在心疼什麼。”
“就算她死了,也跟你沒關系,你不用自責和愧疚,跟你毫無關系。”
唐阙沒理會她,就給她看一個清瘦的背脊,他開了花灑,放在浴缸裡,他盯着那花灑看,什麼話也不說了。
唐懷懷出去等他洗澡,她一邊抽煙一邊回憶以前的事。
每次說起程回,她都能想到賀川。
這都要形成肌肉記憶了。
說起來她也好多年沒見到賀川了。
這些年她在國外跟各種男人來往,沒有一個能比得上賀川的。
大概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她得不到賀川,所以一直惦記,這惦記着惦記着就魔怔了,跟走火入魔了似的。
要不是為了生活,她也不會做一個老男人的小三,說起來,這也是她的報應。
當初壞事做得太多了。
不過她也不後悔就是了。
報應就報應了。
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至于這個賀川,她這次回來,是時候去見見了,順便叙叙舊。
她也想知道,現在程回死了,他是什麼反應,總不能隻有她弟弟一個人痛苦吧。
她離開得太久了,沒有怎麼關注墉城這邊的事,所以不清楚最近關于賀川的那些八卦新聞。
等唐阙洗完澡出來,唐懷懷吐出一口煙霧,說:“行了,看你這樣,說出去都丢我的臉,不知道你是被什麼迷昏了腦子。”
唐阙沉默坐在沙發上并不回應。
“我幫你打聽打聽,看看程回葬在哪裡了,不過你得答應我,看完程回我們就回倫敦,這裡是個是非地,不能呆太久。”
“……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總比你的多,行了,你也不要問那麼仔細了,你得答應我,乖乖聽我的,我就幫你,你不聽,我就不告訴你了。”
唐阙不帶猶豫的,說:“我答應,隻要讓我知道程回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