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回憶起那段時間來,至今仍然是心驚膽戰的,因為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出事。
危險都是不可預知的,尤其江棠那會那麼了解程究,還有程究身邊的一切,她那會很害怕江棠會報複,甚至報複她的家裡人。
而那段時間也是程究最黑暗的時期,他被迫染上了那玩意,那東西藥效很強,她是真的怕程究走不出來。
雖然最後有驚無險,沒有出什麼大事情。
可對辛甘來說,那段記憶已經深深烙印在她腦海最深處了,現在想起來,都還能感覺到壓迫和害怕。
那是她不敢輕易回想的。
别說她了,程究也是一樣的。
這幾年,她也擔心程究會複發,畢竟這玩意不是說着玩的,每天都有人因為染上這玩意家破人亡,她最擔心的就是這點,她怕程究萬一被害了,又複發了,那她真的擔心自己會撐不住。
而這幾年,她很少主動跟程究說起過北嶼的事,包括他那件最避諱的事,雖然嘴巴上都沒說,但他們倆心底都清楚,也都記得,這個記憶是無法抹除的,更無法消滅。
辛甘不是覺得丢臉,而是覺得心疼,她心疼程究之前經曆的那些事。
而所有事情也都是因為她跟程究在一起之後才發生的,所以她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是她給程究帶去了麻煩,這些麻煩是無窮無盡的。
當年江棠出逃後那一年沒有任何消息,雖然已經發出通緝令了,警方這邊也沒有停止對她的追捕,但是她在魚頭殘餘的勢力幫助下,成功跑到了國外,而這個消息也是之後有線人反饋過來的。
因為程究那會嚴津被調走了,上面也不讓他繼續調查這個案子,出于他的安全和自身考慮,加上孟參長裡面做說客的緣故,不讓程究回到北嶼,他也沒辦法繼續追查這個案子。
江棠和魚頭那幫人在一起,已經完全成為犯罪分子一夥了,尤其她知法犯法,可以說她毫無底線,居然知法犯法,已經不算是他們當中的一份子了,她選擇了自甘堕落,自我放逐,沒有救了。
在關鍵證據面前,江棠沒有一點點可辯解的,而她也沒有辯解,一直過着東躲西藏,隐姓改名的日子。
她的身份證已經被列入黑名單了,相關證件都無法使用,她在魚頭那幫人的幫助下,離開北嶼之後,就去了簡樸寨,而且是非常小的一個小城鎮,據說是這裡是管不到的,非常亂。
這種地方,要是藏個什麼通緝犯也很正常。
江棠就藏在這了,她改名字,每天出門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誰也認不出來那種,她要是沒什麼事,也不會出去,每天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
江棠卻不後悔,而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在辛甘身上,要不是她出現,她跟程究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樣,她更不會給程究下藥,也不會害他。
程究變成怎麼樣,她是聽季白說的。
季白消息來源廣,手段也多,有的是辦法打聽到程究的情況。
“怎麼,舍不得了?還是後悔了?”季白看江棠似乎有點後悔的模樣,便調侃她問道。
季白的語氣,讓江棠聽起來心裡非常不爽,可她這會有求于人,沒有辦法,她隻能強忍着不舒服,對季白說:“後悔?我後悔什麼?”
“你說呢,還需要我給你提醒?江小姐,你看看你最近的臉色這麼差,心事重重的樣子,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怎麼,把我當傻的了?”
“我沒有後悔。”江棠咬着牙根。
“我感覺這話更像是說給你自己聽的,不是說給我聽的,怎麼了,真後悔了?舍不得了?你不是得不到他麼,把他毀了,你得不到的,别人也得不到,不是很好麼?”
季白說着笑了起來,那笑容看起來太嚣張了,非常礙眼。
江棠忍者想扇她的沖動,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說:“你都說了,我得不到,把他毀了,别人也别想得到,那我幹嘛後悔?我不會後悔,絕對。”
最後兩個字她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不會後悔,絕對不會。
季白輕笑,她看破不戳破,這種話也就說的人自己相信而已,她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