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年,我陪在他身邊,花了那麼多的心血,付出那麼多,我不管不顧,甚至還為他付出過生命,就連我爸爸都曾經一度覺得我們倆是一對的,我爸爸是真把他當成了親兒子,可他呢,他怎麼做的,江陽,這要是換做是你,你能忍嗎?”
“你告訴我,你可以嗎?”
江陽其實覺得再說這些事已經都晚了,也沒必要繼續提了,過去就過去了,現在要看現在什麼情況,他雖然也替她氣憤不已,可是程究不都調走了,而且小十也死了,江棠也付出了代價,這件事,再提對誰都不好。
但是江棠這樣子,他頓時覺得大事不妙,感覺要是放縱江棠不管,她肯定還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所以江陽想勸她,趕緊離開北嶼,但她的态度顯然是想在北嶼待上一段時間。
江陽勸了很久,剛好這會他父母打來電話,他告訴了江棠一聲,才接電話。
江棠無聲笑了笑,唇形告訴他:我先走了,下次再找你。
江陽又不好喊住她,父母這邊還在問他幹嘛去了,怎麼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他光顧着應付父母了,等他接完電話出來,江棠早就不見人影了。
江陽重重歎了口氣,忽然感覺有點大事不妙。
江棠要是真想做什麼,他也攔不了,沒有辦法。
江棠已經走火入魔了,沒有救了,隻有她自己能救自己,其他人都沒辦法。
至于她現在在哪裡落腳,他也不知道,來不及問。
江陽歎氣,無可奈何,隻覺得疲憊。
……
孟參長這邊的情況也不太樂觀,因為江棠父親來鬧過這麼多次沒有結果,江棠父親就到了孟參長的上級那兒去鬧,非要讨一個說法才肯,既然都鬧到上邊去了,肯定是要管的,于是上邊就派人下來問孟參長了,提前打過電話,但還是派了人下來。
孟參長解釋過也沒用,因為江棠父親是豁出命去鬧,老臉都不要了,鬧得很兇,毅力也很強,拿出了百折不撓的毅力,這還是孟參長私底下無可奈何跟朋友調侃的一句話。
這事又到了孟參長這邊,孟參長跟江棠父親見了面,江棠父親也不拿正眼看孟參長,大概是覺得孟參長不會幫他,隻會把責任推到江棠身上。
孟參長讓人倒了熱茶過來,親自洗了杯子,倒了杯熱茶放在江棠父親跟前,語氣很好,說:“你這樣鬧下去,有什麼意思嘛,你有話可以跟我說,咱們坐下來好好聊,你看這樣行嗎?”
江棠父親冷哼了一聲,揣着手,别開臉去:“不和你聊,你每次都說都是江棠的錯,我都聽膩了,棠棠是我女兒,我不了解她嗎?”
孟參長撓了撓頭發,重重歎了口氣,說:“江棠在這做了這麼多年,我以為我很了解她,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到現在我都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做出那種事。”
“行了,别說了,反正我隻相信我女兒,我隻知道我女兒肯定是被冤枉的,孟參長,我知道你也有難處,所以不指望你給我女兒伸冤了,你要是覺得這件事解決不了,行,我找其他人,總有人會幫我。”
孟參長覺得他是魔怔了,也是老糊塗了,沒有一點辨識能力,明明事實就擺在眼前了,還在到處喊冤枉。
“是不是真的冤枉,我也跟你說過了,老江,江棠要是沒做過這些事,沒人會對她做什麼,但是現在就是事實,你再這樣鬧,也鬧不出什麼結果,你看看外界是什麼聲音,你多看看别人家事什麼感覺。”
孟參長站起來,說:“來,你跟我去個地方,我好好跟你談談。”
江棠父親原本不想去的,知道孟參長最會和稀泥了,在他眼裡,孟參長也變成了幫兇,是所有害他女兒的幫兇,他不相信,也并不會覺得是自己女兒的問題,這跟自己女兒沒關系,他堅定不移相信女兒是無辜的,她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受苦受罪。
江棠父親不願意去,孟參長直接動手拉着他去了。
孟參長直接把江棠父親拽上車了,二話不說就讓司機開車,直接去小十家裡,但這話沒說,孟參長沒告訴江棠父親去哪裡,隻是告訴江棠父親說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北嶼的氣候變化非常極端,早上還是豔陽高照,下午就忽然變天,而且地方遼闊,光是開車就用了兩個多小時,孟參長一直保持一個坐姿沒有變化,而江棠父親一開始很激動嚷着要下車,但是沒人理會他,快到了目的地,孟參長才冷不丁說了句:“快到了。”
“到底去哪裡?”
“都快到了,很快就知道了,你不用着急。你想要一個結果,别人也想要一個結果。”孟參長語氣格外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很快就到了一處房子面前,車停在空地上,這會刮起了大風,風卷起了地上的土灰吹得人睜不開眼睛。
孟參長眯着眼睛帶着江棠父親進了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