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歎了口氣,去浴室洗澡了。
程回晚上做了一個噩夢,那噩夢太真實了,有的人做噩夢會有意識知道是個夢,但她顯然是沒有這個意識,在夢裡被追殺,她嘶聲裂肺叫賀川的名字,要賀川救她,她快不行了。
她又夢到了阿正,阿正手裡拿着刀,明晃晃的刀光反射過來,她吓的失聲尖叫,那刀子就要刺到她的時候,她忽然就醒了,睜開眼睛一片失焦,過了好半晌才看清楚賀川的臉。
賀川把她叫醒了。
“做噩夢了?”夜晚,他的聲音在靜悄悄的房間格外低沉和好聽。
她用力喘着氣,驚魂未定,沒有從剛才的噩夢裡緩過神來,即便是噩夢,對她來說卻是那麼真實,也是因為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所以才那麼令她感覺到恐懼。
賀川沒問她做了什麼夢,翻過身躺下去,把她抱在懷裡哄着,“沒事,噩夢而已,不是我在麼。夢醒了就沒事了。”
程回額頭都是汗,脊背也是一樣的,被吓出來的冷汗,她一摸,都是,她從賀川懷裡出來,說:“我去換個衣服,衣服濕了。”
賀川掀開被子去開燈了,回過頭來這才看到她嘴唇都是白的,顯然是吓的不輕。
她去衣帽間拿了睡衣重新換上,魂不守舍的,也沒敢看鏡子,就連衣服穿反了也不知道,還是賀川在旁邊看到她這副模樣,上前輕輕抱住了,溫柔的跟她說:“衣服穿反了。”
“啊?”
“我說你衣服穿反了,不知道麼?”
程回低頭一看,這才看到把睡衣穿反了,扣子在背後,她這又脫下來重新穿上。
賀川無可奈何,問她:“怎麼了,剛才做了什麼噩夢,現在還沒回國神?”
“我夢到了我被人追殺,差一點就死了。”
她說:“我知道是夢,可是太吓人了。”
“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
“嗯,我知道,我自己緩緩,等會就好了。”
賀川一頓,但手掌還是落在她肩膀,輕輕的拍了拍,動作溫柔的不像話。
程回逐漸放松下來,但還是很緊繃,後半夜,是賀川開着燈哄她睡覺的,很有耐心,還怕她睡不着,開始講恐怖故事。
程回腦子是無比清醒無聲罵了一句壞話,但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很安穩,有安全感,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過來,賀川先起來的,開了電視在放早間财經新聞,他習慣起來就看新聞,尤其是财經這方面的,程回是聽到電視聲音才醒來的,迷迷糊糊的,沒有忘記昨晚做的噩夢。
吃早餐的時候,她偷偷觀察了下賀川,說:“葉定那邊出什麼事了麼?”
“恩?”
“葉定,就是那個壞老頭子。”
賀川嗤地一聲就笑了,被她的措辭給逗笑了,不過的确是個壞老頭子,一肚子的壞水,他說:“怎麼忽然關心起他來了。”
“我就等着看他遭殃。”
賀川笑而不語,沒有回答,而是給她杯子倒了杯牛奶,說:“先吃飯,吃完飯休息會,我們出去逛會。”
“不上班?”
“我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