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回深呼吸了口氣,壓抑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不要激動,冷靜下來,冷靜處理這件事。
也不知道賀川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她有點慌。
就怕撐不住多久,看看賀承這幅無賴地痞樣,她就厭惡,甚至是生氣。
程回心平靜和的,“你不用這麼說,我跟賀川的感情那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今天的事毫無關系。賀承,你沒資格評價别人。”
“喲,現在還管起我來了,真把你自己當成我嫂子了?你這麼厲害的?以前還真是看不出來,你這盤棋倒是下得很好啊,從小就處心積慮接近賀川,辛苦努力了這麼多年,終于如你所願了啊!”賀承嘴角上揚,依舊挂着深深的嘲諷,他就是看不起程回這種人,假得要死。
程回又笑:“随你怎麼說。”
“是啊,你詞窮了,沒話說了,被我說中了,你這種女人,心計就是深啊,真是看不出來,你們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你爹是,你媽也是,你更是。”
“你再說一次?!”程回徹底冷了臉,“你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怎麼,不服氣?生氣了?我說錯了?你爹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混蛋,你媽是個神經病,怎麼,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賀川偷偷談戀愛那會,我可是都知道哦,我看,你媽有精神病,都是被你逼的,我要是有你這種女兒,我還不如去死了算了。”
賀承說着就笑了起來,态度非常嚣張和惡劣。
而程回也被深深刺痛到了,瞬間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你閉嘴,你給我住嘴!”
“怎麼,嫌我話不好聽?不是吧?我怎麼戳到你的痛處了?哦,說你媽是神經病?你媽不是嗎?你媽就是被你氣死的,活生生氣死的!”
啪地一聲,程回手裡的杯子應聲落地,碎了一地的玻璃,她一下子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裡面,這件事的确是她一生的痛。
賀承看到她如此失态,倒是笑了,和護工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彼此要的信息,護工也笑了笑,趾高氣昂了起來。
而程回臉都白了,賀承無疑是說中了她的痛點,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度過的坎。
母親的死,的确跟她是有點關系的,這是不争的事實。
現在賀承這樣說出來,她一下子就慌了,大腦空白,不會思考了。
賀承就想看到她這副樣子,緊接着說:“你現在過得這麼好,該不會真忘記了你媽是什麼死的吧?那我得給你體格醒了,你媽就是被你氣死的。”
“你閉嘴!住嘴!滾!給我滾出去!”程回破口大罵,她情緒一次失控,原本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塌了。
賀承更嚣張笑着:“剛才不是還很冷靜麼?怎麼這就急了?程回,你是不是忘記了啊?那我給你提個醒,你不是要感謝我才是?着什麼急趕我走啊,我也走不了啊,我老子的事還沒解決掉,這女人可是懷了我爸的種啊,你們改不會這麼狠心吧?”
“閉嘴,我叫你閉嘴!滾出去!”
“為什麼是我滾而不是你滾?賀川拿着我老子的錢揮霍,我不能找他要個說法了?!你這個賤人,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親媽被你氣死了,你居然在這過得那麼好,你真忘了你媽怎麼死的?程回啊程回,你不是這麼沒良心吧?白眼狼啊!”
賀承非但不閉嘴,言語更加過分,說她的傷心事,一句又一句,故意為之的。
程回呼吸一瞬間急促了起來,她的五髒六腑都跟着一陣陣的絞痛,根本無法自我。
其實賀承說得對的,就是她害死了母親,這麼多年,她其實在躲避逃避,不願意面對,但賀承現在提了出來,她再想躲,也躲不掉了。
賀川說他自私,她何嘗不是?她也很自私。
的的确确也是白眼狼。
賀承說:“好好想清楚,你現在吃的喝的住的到底都是誰的,我現在回來要回我的一切不是很正常麼?”
“倒是你這個賤人,霸占了賀家的東西這麼久,你配麼?真以為你現在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賀家的東西我都會一一拿回來,你不配待在這,帶上那個小雜種趕緊給我滾出去!”
賀承剛說話,緊接着有道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那聲音擲地有聲,說:“該滾出去的不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