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腺素,兩支。”
軍用腎上腺素并不是電影裡那種大大的針管,而是像賓館的一次性小管牙膏,隻不過帶針頭罷了。
李幫手腳麻利地把腎上腺素打進了大鳥的手臂,而陳沉則是抽出了急救包裡的手術刀片,對準大鳥腿上的傷口一刀劃下。
被子彈擊穿的潰爛肌肉立刻被劃開,陳沉直接把手伸進大得可以容納四根手指的傷口摸索,沒花幾秒鐘時間,便找到了已經收縮成一團的大動脈血管。
這樣的操作在黑鷹墜落裡也有表現,不過那個場景是誇張化的,因為在肌肉和結締組織的拉扯下,血管收縮進腹腔的情況實際上極少極少發生,大多數時候都是像陳沉現在面對的一樣,向近心端收縮個幾厘米、十幾厘米罷了。
這就給了陳沉操作的空間。
他扯出血管,用食指和中指夾住,拇指加力按壓-――跟夾黃鳝的手法一樣。
“止血鉗!線1
他簡短開口,李幫立刻給他遞上了他需要的東西――之前訓練的時候枯燥的科目在這一刻終于發揮了作用。
陳沉夾住大動脈,繼續說道:
“紮帶1
“膠布别針1
“彈性繃帶”
短短兩分鐘時間,陳沉完成了對大鳥腿上傷口的處理。
歸納總結下來,就簡單的幾句話:
把血管扯出來,用止血鉗夾住,用線和紮帶鎖住止血鉗,然後用膠布和别針把止血鉗固定在大腿上.
非常簡單,非常粗暴,非常沒有人性。
如果這是在手術室的話,一下手術台,陳沉就要被送上法庭。
因為他的處理方法,是以大概率犧牲掉整條腿為代價的,根本就不考慮所謂的預後。
但那又怎麼樣呢?
先他媽活着吧!
做完了所有事情,陳沉嘗試着稍稍放松了大鳥腿上的止血帶。
裸露在外的血管立刻鼓起了幾分,但還好,沒有破裂,也沒有飙血。
死不了了。
陳沉長舒了一口氣,直到這時候,他才有心情去關心一旁矮腳的傷勢。
“你怎麼樣?”
他開口問道。
“我肚子中了一槍.”
陳沉解開了矮腳的防彈衣,随手抹去積在皮膚上的血液查看傷口。
腹部中彈,三級防彈衣沒能擋住對方輕機槍的子彈,不過好在子彈的威力已經大減,子彈撕裂了腹腔,卻也失去了足夠的翻滾力量,沒有傷到主要髒器,血流速度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