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緊張,因為他真的很怕,怕自己在緬北遇到的第一個真正的“同志”,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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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好在,貼在她後背聽了一輪之後,陳沉發現她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呼吸音雖然微弱,但仍然清晰。
這說明,她的肺部确實穿了,但或許因為個人體質比較好,又或許是因為傷口創面比較小,封閉式氣胸還沒有發展到張力性氣胸的程度,肺部仍然在正常工作。
正如小魚所說的一樣,暫時死不了。
現在的昏迷,大概率是包括重度營養不良、體力透支等多種原因所造成的複合反應。
但這不代表着問題不大。
因為這個“暫時”,是要以小時來計算長度的!
陳沉眉頭緊皺,他很清楚,如果任由小魚的症狀繼續發展下去而不能得到及時救治的話,再拖上一段時間,哪怕是給她送回北邊,可能都救不回命來。
要解決她的問題,又不能留在危險的大其力,就必須盡快後送到孟賓,盡快讓醫生評估要不要進行開胸手術,或者執行專業化的胸腔抽吸。
時間就是生命,在這一刻,真的是體現得淋漓盡緻。
陳沉沒有猶豫,他當機立斷地選定了路線,而選擇路線的原則,就是要避免一切沖突,避免一切非必要的幹擾。
小田園村暫時不用去了,直接讓老豬在那裡駐紮防守,等待後續接收。
追擊小隊帶着繳獲來的戰利品,先回孟賓再說!
車隊一個轉向開上了棠怡-大其力公路,在經過一段小路後,陳沉繞過了最有可能出現伏擊的位置,直接把車開上了nh4公路。
掠奪者的性能被壓榨到了極限,平坦的公路上,這輛車飚出了90公裡的時速。
對這樣一輛重型防雷反伏擊車而言,這個速度,恐怕在它漫長的一生中都不會出現多少次了.
幸運的是,車隊沒有遇到任何意外。
陳沉精細化地控制了每一處轉向、每一次道路選擇,避開了所有被緬軍控制的哨卡。
僅僅花了不到3個小時的時間,車隊已經到達了景棟附近。
而這時候,小魚也從昏迷中蘇醒。
她下意識地翻身而起,胸口和肺部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臉都幾乎扭曲,猛地咳嗽了幾聲,小魚吐出了一口鮮血。
李幫遞上去一塊紗布,小魚随手擦了擦嘴,開口問道:
“我們現在去哪兒?”
“景棟,我們直接從景棟穿過去孟賓,這是最快的路線。”
聽到陳沉的回答,小魚愣了一愣。
“不去小田園村了?你不是說要去接收戰利品嗎?”
陳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他媽都快死了知道嗎?起碼是個重度氣胸,還管什麼戰利品?”
“直白點說,你的狀況最多還能撐10個小時。如果中途出點意外,我就得在無麻醉的情況下把?玫男乜谇鋅?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