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又不是他們。”
小魚回答道。
于是,在簡單的準備之後,小魚被扶下輪椅,扶到了地下一層起居室的床上。
她重新打上了抗炎藥物點滴,補充葡萄糖、補充水分,盡可能地在撤離之前恢複體力。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兩點,疲憊的小魚閉上了眼睛,由于情況還不明朗,為了保險起見,陳沉給她安排了守夜警戒,自己值第一崗。
看着睡夢中的這個“同志”,陳沉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從出發進攻小田園村到現在,總共過去了多久時間?
不到40個小時。
但這40個小時之内所發生的“關鍵事件”的密度,卻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整個緬北、整個金三角都亂成了一鍋粥,一個龐大的勢力灰飛煙滅,許多如同亂麻的線頭彙集成了一束,而當這一條主線最終浮出水面時,這個廣闊的混亂區域的未來,也在無形之中發生着某些雖然微孝但卻不可阻擋的變化
而這些事件發生的根源,就是在鋼絲繩上遊走的自己.
現在,鋼絲繩表演已經完成了第一幕,那麼接下來,自己的路應該怎麼走呢?
順應這條主線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要落實到具體的實施細節上,卻還是一個懸而未決的難體。
從傭兵團走向pmc、然後再做軍火、再發展成防務公司?
這條路線似乎最合理,最穩妥,最自由,但同時,難度也最大。
或者說,跟何邦雄、跟鮑家一樣,去做一個在規則之内的“山大王”?
似乎也很誘人,而且實現起來更簡單。
可陳沉不想。
他想做的,是更大的事情,是能夠真正洗清自己的“原罪”的事情。
那就幹脆大膽一點吧。
道心通明。
陳沉輕輕舒了一口氣,起身走到門外的椅子上坐下。
壓滿子彈的hk416橫在他的腿上,而他的手則是輕輕地搭在握把上。
如果有任何敵人來襲,他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第一時間還擊。
――
不過,這種事情其實是不太可能發生的。
直到李幫前來換崗,勐卡的夜晚都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走到小魚隔壁的房間躺下,一覺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進展似乎很順利。
但越順利的時候,越容易出意外。
這似乎是一個從來沒有被打破過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