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的話.就放一放吧。”
“我的意思是,哪怕人真的出了事情,也先不要透露消息。”
石大凱的語氣很猶豫,表情很糾結。
陳沉完全能夠理解他内心的掙紮和痛苦。
自己的親人死在了仇人的手裡,可你為了更大的利益,不得不選擇隐忍,甚至有可能還不得不跟仇人握手言和,這太特麼是什麼程度的折磨?
可他願意忍受這種折磨,願意把東風兵團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這就足以證明,他比任何人都要可信了。
――
不過,他願意這麼做,陳沉卻不能真的這麼做。
思索片刻之後,陳沉開口說道:
“我們要考慮最壞的情況,但也不能所有的計劃都按照最壞情況去制定。”
“在林河傳回來反饋之前,沒有人知道事情會走到哪一步。”
“也許,事情根本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糟糕-――畢竟,我們也隻是幾個普通的逃兵而已,白所成未必會在我們身上花太多心思。”
“哪怕要應付老緬,随便找幾具屍體也足夠了。”
“當然,萬一最壞的情況發生,我們還是要有所準備的。”
“報仇這件事情不能等,白所成敢動,我們就得殺。”
“這是我們的立身之本,一旦打破,這支兵團,就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至于那一邊.我來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明白。”
石大凱堅定地點點頭,轉而又說道:
“團長,今天我們聊的事情就在我們之間吧。”
“我知道。”
說着,陳沉重新打開了作戰指揮室的門,重新回到了地圖前。
“現在來聊點實際的問題吧。”
“你們三個人的家屬分别在木姐、拱堂、老街,從位置分布上來講比較零散,但無論再怎麼零散,我們最後的撤離路線,都是要從滾弄走34号公路的。”
“這是唯一可以實現快速機動的路線,但沿線一定會有多處哨卡和檢查點,甚至我們還會經過緬軍控制的臘戍區域。”
“怎麼順利通關仍然是一個大問題,我們不可能再搞一次叢林穿越,因為家屬的體力是根本跟不上的。”
“必須考慮多種情況、多種僞裝,也要考慮迫不得已必須要沖關的情況下,怎麼去保證家屬的安全”
陳沉的話說完,石大凱也重新進入了狀态。
他看着地圖,仔細回想着自己在那片區域生活時留下的記憶和經驗,思索幾分鐘後,終于開口說道:
“我們不一定需要僞裝,其實我覺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用錢解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