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直奔着魏超仁最有可能出現的亨利酒店而去。
這座酒店早在2003年的時候就已經建成,經過多次擴建、改造,已然成為了老街的标志性建築之一。
酒店門口豪車如雲,進出酒店的人中不少都氣度不凡。
不用問就知道,這些人是來自哪裡。
數不盡的财富在這裡聚集,又以快到吓人的速度煙消雲散。
而在财富消散之後,那些本來光鮮亮麗的人物,就會迅速被打入塵埃。
在酒店正面的廣場上,有許多衣衫褴褛的人在垃圾桶中翻找着剩飯,他們并不是真的連一頓飯的錢都沒有,他們隻是不願意“浪費”掉哪怕一分錢在籌碼之外。
在這些人看來,哪怕全身上下隻有20塊錢,也還有翻本的希望。
他們的人性已經被徹底扭曲,為了一個一百塊的籌碼,他們甘願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自己的尊嚴,在底牌翻開、腎上腺素狂飙的那一刻,他們甚至所獲得的快感,甚至還要超過已經耐藥的毒品.
就在陳沉三人停在廣場外觀察等待的時候,兩個搶奪一瓶礦泉水的落魄賭狗毫無征兆地打了起來,而他們的“打架”則完全超脫了普通人一般的“打鬥”的範疇,因為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裡,其中一人的眼珠就被摳了出來。
鮮血流了一地,安保迅速上前帶走了兩人,白狗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口說道:
“這裡的賭場,跟我見過的其他賭場有點不一樣.”
石大凱微微點頭,回答道:
“這裡的賭客更瘋。很怪。”
陳沉對他們的反應毫不意外,因為無論是白狗還是石大凱,都沒有真正了解過魏超仁掌管的這個龐大集團的内情。
這算什麼?
賭場每天都有人會死,甚至有關緬北那些最恐怖的傳聞,絕大部分的根源也不是所謂的電詐,而就是賭場的水牢
别說現在是2010年,早在2007年的時候,“亨利酒店簽單進水牢”的傳聞,就已經在某些社交網站上傳得鋪天蓋地了.
這裡不知道吞掉了多少人命,撕碎了多少原本正常的、和諧的家庭。
哪怕單純以這個理由來看,魏超仁,也真的該死了.
想到這裡,陳沉開口說道:
“魏超仁幹的髒事可不隻有這些。”
“你覺得這些賭客瘋,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更瘋的。”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疊碼仔推銷的不隻有籌碼,還有麻果。”
“散客廳裡,幾乎每一桌都有人磕麻果,而一旦上了頭那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這家所謂的‘酒店’之所以能維持基本的穩定,那是因為魏家背後站着緬軍方,他可以使用很多強硬的手段,而不用過于擔心來自某省廳的打擊。”
“因為要打他,就必須理順跟緬方的外交關系。”
“很麻煩的,如果放任他發展下去,以後他的問題會越來越嚴重,甚至可能成為四大家族裡真正的隐形皇帝。”
“到那個時候,再想處理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到這裡,陳沉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