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停車場周圍的安保相對于亨利酒店主體來說要弱的多,周圍也沒有高牆和護欄阻擋,他們完全可以在潑灑燃料之後從容撤出停車場,然後在遠離酒店的位置用遙控裝置點火。
這很安全,唯一相對困難的點,就在于不能被零星的保安發現異常。
不過,哪怕是這一點,其實都不算什麼大問題。
因為這裡畢竟不是澳門,停車場管理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規範,在角落裡,陳沉甚至看到了幾個賭光了錢的賭狗躺在别人的保姆車下睡覺。
同樣的,遠處的安保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們工資不高,看守停車場又收不到客人的小費,去要求他們有什麼“工作積極性”,屬實就是有點為難人了。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陳沉兩人的行動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他們順利地完成了對停車場環境的勘察,順利地找好了點火路線,順利地确定了風向、燃燒範圍,并完成了一次模拟撤離。
按照模拟情況顯示,從潑灑到撤離再到最後點火,他們甚至隻需要兩分鐘時間。
全部準備就緒,接下來要做的就隻有靜靜地等待。
為了掩蓋身份,陳沉也跟賭狗一樣在垃圾箱翻找着垃圾,但很顯然,這裡的每一個垃圾桶都是有主的,他還沒來得及把東西從垃圾桶裡拿出來,就立刻受到了呵斥驅趕。
看着那人來勢洶洶的樣子,陳沉是識趣地快步離開,安保聽到動靜看了他們一眼,但卻根本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些人的警惕性,比陳沉預想中的還要差得多。
這也就意味着,今天的行動,幾乎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
重新找到角落坐下,陳沉拿出了手機,再一次分别向石大凱和白狗确認情況。
在亨利酒店的賭場裡放風偵查、監視兩個賭狗動向的石大凱那邊一切順利,他确認賭狗已經開好房間上了樓,行李沒有受到任何搜查。
而白狗那邊,則是确定了他自己的點火路線。
“我這邊總共是有10台車左右,全部都可以覆蓋。”
“附近還有少量裝飾性的灌木,我也往裡面扔一瓶,感覺應該能燒起來”
“另外,我看到停車場側面的,建築工地上有很多塑料建材,燒起來火勢應該會很大。”
“我留兩瓶備用,如果停車場燒不起來,就找機會燒工地。”
“團長,思路可以嗎?”
“沒問題,開始設置吧。”
陳沉果斷回答。
随後,他挂斷電話站起身,從背包裡掏出一瓶汽油,悄悄地擰開瓶蓋,放在了自己的腳下。
隻要石大凱那邊反饋賭狗離開房間,他們就會立刻開始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亨利酒店内仍然是人聲鼎沸,他們絲毫都意識不到,這個凝聚了無數财富與罪惡的地方,很快就要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陳沉忍不住去想,面對這樣的事情,這些賭狗到底是興奮,還是惋惜?
他們也許會獲得“向狗莊複仇的快感”,但更多的,也許是一種.失去了唯一翻身機會的遺憾吧?
畢竟,無論怎麼去罵狗莊,隻要把籌碼擺在他們的面前,他們都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上桌的。
因為在他們心裡,自己永遠都是那個天選之子,哪怕狗莊再黑,隻要運氣夠好、隻要機會到來,都還可以翻身。
否則,那兩個賭狗,怎麼會在聽說“有幹擾器”之後,毫不猶豫地決定要繼續去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