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在白所成手裡,你們不可能用他們來威脅我。”
“另一點,我也不可能跟你們合作。”
“我們的關系,隻能是不死不休。”
“所以,殺了我吧。”
“殺了我,你們的仇就報了,一切就結束了。”
“沒有那麼容易。”
陳沉搖搖頭,回答道:
“我沒打算給你用什麼花裡胡哨的手段,什麼交易啦、說服啦、威脅啦,都沒有意義的。”
“我隻想告訴你一點,在審訊這件事情上,我也是拿手得很。”
“隻要有充足的時間,我相信不會有人不開口的。”
“而現在,恰好,時間充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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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要說,我給你10分鐘。”
“如果不說,那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相信我,為了得到一個舒服的死法,你連小時候燒死過幾隻螞蟻,都會一點不漏地說出來的。”
陳沉看向了那些被其他人拿進來的各類工具,眼神完全是冷漠的,但卻又透露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殘忍。
明學昌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張了張嘴,猶豫了幾秒鐘,最後說道:
“那你就試試看吧。”
對明學昌的審訊持續了8個小時,在這8個小時裡,陳沉動用了他熟悉或不熟悉的所有手段。
在過程中,明學昌曾經數次崩潰,歇斯底裡地吼叫着描述着李幫、石大凱的親人曾經經受過的種種痛苦,想要徹底激怒他們,讓他們失去理智,給自己一個痛快。
他說石大凱的父母從始至終都是被關在一起的,兩人目睹了最親密的親人逐漸死去的全過程;
他說李幫的父親當着女兒和妻子的面殺掉了李幫的爺爺,而老人在臨死前隻說了一句“娃兒,爹先走了”;
他說李幫的妹妹沒受到侮辱,隻不過是因為他媽媽同時服侍了好幾個人,讓大家都沒空罷了;
“你妹妹可學了不少東西,看也看會了”,這是他的原話。
這些話讓石大凱和李幫怒火中燒,但讓明學昌沒有想到的是,他根本沒能給審訊的過程帶來一點變化。
因為執行審訊的是陳沉,而陳沉對他完全沒有憤怒。
很顯然,這樣的挑釁是毫無意義的。
陳沉隻是把這一切當做了一種令人生厭、但卻又不得不去執行的“工作”來執行,而既然是工作,那就是需要專注、精确、且全情投入的。
的确很不容易。
因為,審訊中的大多數痛苦和恐懼都是與“死亡”這件事情本身挂鈎的,也隻有這樣,被審訊者的心理防線才能迅速被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