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的時間過去,拉博塔的槍聲由稀疏轉為密集,又從密集轉為稀疏,并最終停歇下來。
當“巡邏隊”在傍晚返回的時候,六人的氣質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陳沉看在眼裡,把石大凱拉到一邊後開口問道:
“怎麼樣,都開槍了嗎?”
石大凱點點頭,回答道:
“都開槍了,不過隻有兩個人是直接接敵。”
“還不錯,動作比較果斷,也沒手軟。”
“但是确實還是沒實戰經驗,看到死人,反應還是比較大。”
“吐了?”
陳沉好奇地問道。
“那倒沒有.就是有點不适,不過基本上都能克服。”
陳沉微微點頭,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沒真正上過戰場的人,你要求他們像電影裡演的一樣對“殺人”這件事情毫無負擔、毫無心理壓力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支軍隊,都不可能把人訓練出見人就能打的殺人機器。
新兵上陣必須有一個适應過程,必須要理解自己手裡的子彈射向敵人所造成的後果,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每一個戰術動作的意義,發揮出真正有用的“殺人技能”的威力。
陳沉本來是打算把這件事情在蒲北做完的,但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他也隻能先把人要過來。
但,好在蘇拉威西的狀況比蒲北也好不到哪去,很幸運,新人剛過來,就趕上了脫敏訓練的機會。
看着一旁面色有些凝重的新兵,陳沉也不打算跟他們多說。
他相信從那支隊伍裡出來的軍人的素質,尤其相信,在清楚自己殺掉的敵人到底是些什麼貨色之後,他們不可能連這道坎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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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果然,他的想法是對的。
巡邏回來後半小時,參加迎新聚餐的時候,六人的情緒就已經好轉。
等到一頓飯吃完,則是已經完全恢複。
這道坎他們終于是跨過去了,而從現在開始,他們才能真正算得上是一個“傭兵”,一個“戰士”.
兩天之後,新人和老人之間的适應性訓練基本完成,陳沉在訓練科目中還增加了軍犬協同作戰的内容,為後續的“清繳活動”做足了準備。
他知道,在之前的沖突中,mpri可以說損失慘重。
絕對是精銳的隊伍被打了個團滅,按照老美在印尼的戰略部署,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再拉出一支同樣規模隊伍來進攻東風兵團了。
所以,他們未來的任務其實很明确,就是要配合警方以拉博塔和肯達裡為中心,逐漸向外發展,肅清整個蘇拉威西的jd主義勢力。
這項工作本來應該盡快展開,但實際上,因為總統和軍方的“對峙”局面,古納萬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盡可能地對轄區之内的不穩定狀況進行“壓制”。
陳沉并不看好這樣保守的策略,因為他知道,jd主義是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