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們倆一唱一和，我已不耐煩再應付，我退後一步：“殿下，我入宮才藝比試隻是奉皇命，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員未成親的嫡女都要進宮比試，什麼靠裙帶關系鞏固江山，什麼要娶我，這些胡話就别說了，免得燕王妃多心。”
“若她多心，以為殿下說她娘家不得力，你讓燕王妃如何自處呢？”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
季婉婉生性多疑小氣，她父親不過一個禮部尚書，禮部是六部裡最無權勢的一部，比起我父親平西王，她的家勢真是不堪一提。
三日後，封季婉婉為燕王妃的聖旨一下，季婉婉馬上設了賞花宴，請了京中貴女們，看着燕王的面子，誰敢不去呢。
在賞花宴上，季婉婉穿着一身珠光寶氣，頭上插戴的都是燕王和皇後賞的首飾，還未做王妃卻擺足了王妃的架勢。
我想到上一世，她以素雅清淡，不喜奢華首飾而被燕王喜愛，說偏愛她的清新脫俗。
不知這一世的燕王，看到這樣的她還會不會贊上一句不沾凡塵的清新。
季婉婉當着衆人的面緊緊握着我的手：“妹妹，我出嫁時，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女傧相，在我出嫁當天陪我一起入宮，有幾個好姐妹陪我一起，我沒那麼害怕。”
她臉上帶着哀求，眼神裡卻是得意的笑，在她的想法裡，她已是人生赢家，這是要當衆給我難看了。
“你是燕王妃，你說選誰做女伴，誰能拒絕？京中想必沒有人不給我的王妃這個面子，孫書儀，你說是不是？”
說話的是正走進來的燕王，季婉婉辦的女眷的賞花宴，燕王都趕來撐場面，真是疼愛她得緊。
所有人都看着我，看我如何作答，如果應了，便是屈從在燕王妃的身份之下，如果不應，就是駁了燕王的面子。
燕王信心滿滿，季婉婉得意洋洋，可是他們忘記了，我的父親是平西王，手握重兵，除了皇上皇後，我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
我掙開季婉婉的手：“抱歉，可能我不能看着燕王妃出嫁了，父親派了人來，要接我回家，出發的時間正是燕王妃與燕王成親那日。”
季婉婉看着我，眼睛裡滿是水汽：“妹妹是在生氣怪我是嗎？否則怎麼這麼巧，平西王正好派人接你了？”
我身邊的女侍替我答了話：“王爺派來接小姐的人是昨晚到的，說已經為小姐訂下親事，小姐來京城已過半年，也該回家繡嫁衣備嫁了。”
話音一落，燕王臉色大變：“你要回西北？你父親讓你進京，不是要在京中覓得貴婿，嫁在京城嗎？”
“我知道我選了婉婉為妃你心裡不舒服，如果我答應你，待成親後，娶你為側妃呢？”
季婉婉變了臉色，我還未等她開口，便笑着說：“殿下說的什麼玩笑話，那日在大殿上，殿下不是才與皇後娘娘說與李姐姐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而且，孫家的嫡女，怎麼會做妾？”
燕王咬着牙：“孫書儀，難道你非要做正妃嗎？你就這麼在乎這點虛名嗎？”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殿下，我并未說過想做你的正妃，我隻是進京久了，雙親想念我，我在京中也無親人，回家也是應該的，難不成殿下還有不讓人回家的道理？”
燕王臉色越來越黑：“如果我不同意，我非要娶你呢？”
“殿下怕是要失望了，我與孫小姐已訂親，殿下是要搶臣的妻子嗎？”
我回過頭，進來的是骠騎将軍宋淩風，他一身勁裝，臉上還帶着風塵，想必是騎馬千裡趕進京。他走進來，站在我身旁，将我無形的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