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位足球專業的哥們就是玩票的,家裡做着買賣,來混個文憑,是宿舍大土豪,一應娛樂腐敗消費的包場大王。
“鄭偉,走啊,晚上打籃球去。”燕飛拍拍土豪的肩膀,土豪君剛好輸了一局,狂罵豬隊友十八代女性親戚的時候,立刻換上一身騷包的裝備,得得瑟瑟地和燕飛出去了。
比起對方各種各樣小配飾和各種專業球服球鞋,就穿着一雙普通平底鞋和背心的燕飛看上去特别業餘。
不過雖然他倆一個是足球專業,一個是田徑五項,但是籃球水平依靠在這所師範大學裡和各路體育生對抗,也是水漲船高。
來師大這邊打野球的人也很多,燕飛和鄭偉繞過一輛雪佛蘭SUV,看到熟悉的場就加入進去。
夜燈照耀下的籃球場,回響着籃球碰撞,身體撞擊,人聲呼喝的聲音,飄散着汗水和炎夏的味道。
這一場野球結束,燕飛打得衣服濕透,毫不猶豫脫下,坐在一邊,擦拭額頭的汗水。
“來,喝水。”旁邊有人遞來了飲料,燕飛擡頭一看,客氣地笑笑:“謝了。”
這位就是雪佛蘭的主人,經常和燕飛他們一起打野球的一位中年大叔。
這年頭,大着肚腩秃着頂的都是大爺,得是保養得宜風度翩翩有點小錢的才是大叔,這位就是典型的大叔,一身裝備配色低調卻價錢不菲,和鄭偉這種騷包的炫富存心勾搭小姑娘的色胚大不一樣。
“說吧,是不是有事啊?”鄭偉也坐過來,擠擠燕飛的胳膊,“剛才打得那幺狠,又有事兒了吧。”
燕飛漱漱嘴吐到一邊,拿衣服擦擦下巴上的汗珠,眼睛看着前面,有點難以啟齒。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哪次你主動叫我打球不是借錢啊。”鄭偉大氣地揮手,“說吧,借多少。”
“兩千……”燕飛放低了聲音,艱難地開口。
“兩千夠嗎?”鄭偉拍拍燕飛的肩膀,“我爹剛給我打了錢,你跟我就别客氣,咱們什幺關系啊。”
燕飛感覺自己的嘴唇特别沉重,但是想想妹妹報出的數字,還是舔舔嘴唇,特别愧疚的問:“五千,夠嗎?”
“行啊。”鄭偉也微一動眉毛,但答應得還是很爽快,“我支付寶發給你吧。唉,飛哥,你到底需要多少錢,才能把阿姨的病治好,心裡有個數沒。”
燕飛搖搖頭,什幺也沒說,隻是仰頭喝水,那個數字太大了,他也看不到治好的那天,生活的負擔就這幺沉重地壓在他的肩上。
“兄弟,你要是缺錢,我也可以幫幫忙,畢竟當初……”那位中年大叔溫和地開口,卻直接被燕飛打斷了。
燕飛笑着說:“大哥,我都說了,當時就是碰巧,讓誰碰上都會出手幫你,咱們倆認識是緣分,别扯上錢的事兒。”
其實他連對方的名字不知道,隻是有一次碰巧遇到對方喝多了在路邊暈乎乎的,結果被幾個圖謀不軌的想搶劫,燕飛當場就出手把他救了,還扶着他一直等到對方醒酒,後來打野球遇上,才漸漸有了來往,他就管對方叫大哥,對方就管他叫兄弟,從沒叫過彼此的名字。
大叔點點頭,笑了笑,明白這是他不該插手的事。
“诶他這人就是特仗義,當初我剛到大學,也是被人欺負,多虧他幫我,他呀,見誰都會幫忙。”鄭偉拍着燕飛的肩膀說。
燕飛頂他一胳膊肘笑到:“當初明明是你太得瑟讨打,我怎幺就沒看出來幫了你呢。”
“诶诶,我當時可就一個人,對面有仨呢,你不得保護弱者啊?”鄭偉也和他開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