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燕飛想了想,突然回憶起什麼,“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想起來了,當時山洪暴發的時候,我把你救到一個山洞裡,你才……”
“對,那次本來我是去當地簽一個扶貧項目,順便旅遊,沒想到趕上大暴雨,山洪暴發,還有泥石流,要不是你救了我,估計我就活埋在裡面了。”說道這裡,顔春生臉色變白,身體發抖,額頭也滲出汗來,好像又回到了大雨滂沱,洪水四流,無助地困在山洞裡的情景。
燕飛連忙緊緊摟着他,心疼地拍他:“别怕别怕,現在在家呢,沒事兒,你看這兒多亮堂啊!”
“呼,呼,呼……”顔春生用力呼吸了幾次,才慘笑着說,“對,你當時就是這麼抱着我,安慰我,我才好多了。”
燕飛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當時還想呢,挺大個老爺們,怎麼這麼膽小,讓山洪吓成這樣,我還嘲笑你來着……”
顔春生笑了笑,情緒好了很多:“其實,那次綁架之後,我還有個毛病,就是對身邊的人特别不信任,覺得所有人都想綁架我,連我父母都不能碰我。”
“雖然後來接受治療,好了很多,但是我也一直很抗拒和别人特别親近,隻有幾個人靠近我,我不會排斥,但也很不舒服。”顔春生看着燕飛,“可是,那次山洪,你一直照顧我,摟着我,怕我高燒發冷,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突然感覺很溫暖,很安心。”
顔春生嗓音溫和,娓娓述說,燕飛都能感覺到,那麼多年裡,顔春生是一直多麼抗拒别人的親近,又是多麼驚喜于山洪暴發的時候,他感受到的溫暖。
“但是那天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我也再也沒有感受到那天的溫暖了。”顔春生怅然地笑了笑,“當時阿綽本來想找到你,可是我想你才是高中生,我不想影響你的生活,後來,也就漸漸放下了。”
“阿綽?”燕飛疑惑地問。
“哦,就是陳綽,我的妻子。”顔春生連忙解釋道,“我們,我們兩家是世交,也是生意上的同盟,因為我不能與人親近,也不喜歡女人,所以我和阿綽結為名義上的夫妻,來交換股權,但我和阿綽并沒有夫妻之實。”
燕飛也是現在才想起之前那位陳女士曾自稱是顔春生的妻子,實在是對方太不常出現,他都給忘記了,現在聽了緣由,才想起自己之前其實是“小三”。
“後來遇到你,也是阿綽出的主意,她覺得直說的話,你未必會接受,才提出了包養的辦法。”顔春生有些不安地最後說道。
燕飛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恩……如果你直說這些,我可能不會信得。”
“那現在呢,你相信嗎?”顔春生輕聲問。
“我還是覺得這個事情……很奇怪。”燕飛也是很難理清自己的想法,他撓撓頭,想了想,“太難以置信了。”
顔春生失望地抿緊嘴唇,努力做出大度理解的表情:“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