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習慣王淑琴偏心的我,此刻聽着她像前世一樣輕而易舉決定我的一生,我忍不住開口反駁,“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們決定不了我。”
王淑琴接受不了一向溫順的我反抗她,“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你就得聽我的。怎麼,你現在看你爸你姐死了,沒人給我做主了,你翅膀硬了。”
“就是你欠文英的,你就得一輩子給承宇當牛做馬!”
一直不出聲的張子顯跳出來,攙扶住幾近崩潰的王淑琴,“謝文希,這是你當女兒該說的話嗎?趕緊給媽道歉,媽身體一直不好,你把媽氣出個好歹怎麼辦?”
我看着發色有些灰白的王淑琴臉色煞白,默默壓制住恨意和怒火。
看着我不再出聲頂嘴,王淑琴以為我又變成了她聽話的女兒。
坐在飯桌上,王淑琴一直給張子顯和張承宇夾着紅燒肉,我不甘示弱,夾向紅燒肉的速度絲毫不慢。
我的身體就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緻後面患上胃病,再來一次,我得養好身體。
“姥姥你看小姨,就像八輩子沒吃過肉的餓死鬼一樣,這是我的肉,不許她吃。”
與上一世,我的筷子隻伸向鹹菜不同,聽到張承宇霸道的話,我索性站起身将剩餘的紅燒肉倒進我自己碗裡,“你的肉?這是用我的工資和我的肉票買的,天天來我家打秋風,你們張家活不起了嗎?”
張子顯夾肉的手僵在空中,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扯着嗓子反駁道:“我們肯來是給你臉了,家裡連個男人都沒有,孤兒寡母的,要不是我帶着承宇經常來,你們來被人編排出二裡地了,還你的工資,你賺的錢不都是承宇的嗎?怎麼,有了小白臉連親外甥也不管了。”
王淑琴瞪了眼,“這家裡的錢都是你賺的,我也别吃了,我也别活了,你爸早點來帶我走吧,親閨女連一口糧食也不給親媽吃。”
這是王淑琴的絕招,每次一使出來,我都得乖乖認輸。
我碗裡的肉和飯已經吃幹淨,幹脆放下碗筷回屋,沒做回應。
“死丫頭,平時都是你做家務,現在把碗放這等我給你洗呢?你是我祖宗啊?”
嚴非衡在東南軍區任職,我準備随軍,把這邊工作賣掉,也算和這邊徹底斷絕聯系,該收拾的行李也該收拾起來。
晚上到了睡覺的時候,我總覺得家裡莫名的安靜,平時這個時候王淑琴都會拿出收音機聽。
我下意識覺得不對勁,穿好外衣後把手電筒和門背後墊着的闆磚拿了一塊放在床頭。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房門“咯吱”一聲,我本就警醒的意識瞬間清醒。
“誰?”
對方沒有出聲,隻有沉重的呼吸聲昭示着有人再向我靠近。
“咔哒”一下,我打開手電筒照亮來人,“張子顯,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張子顯的模樣被清楚的照亮,他下意識閉上眼。
“你别怕,我就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我默默把拿着磚頭的手放在背後,“你先出去,我數三個數。”
他的腳步不停,嘴裡喘着粗氣,手朝前試探着抓,想往我身上摸索,更是拽扯到我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