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7頁)

  魔猿冷笑,道:“素,壯!我,素,壯!”

  龍象眼淚長流,繼續吃着松針。

  那艘樓船使得近了,秦牧立刻看到船上到處都是身披甲胄的将士,還有華蓋飄飄,華蓋下是一位年輕的将軍,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

  而寬大的甲闆上還有幾個畫師正在畫畫,每個畫師的面前都豎着一面丈餘高的銅鏡。

  旁邊又有幾個打扮像是放牧人的将士,不斷打開鐵籠,将籠中一隻隻金雕從船上放飛出去。

  秦牧悄悄開啟神霄天眼,隻見那幾塊銅鏡上竟然浮現出一幅幅畫面,青山綠水,而且畫面還在不斷變化。

  突然鷹鳴聲傳來,秦牧擡頭看去,隻見一隻金雕飛到他們的頭頂。

  他頓時醒悟:“銅鏡中的畫面,是這些金雕眼中看到的畫面!這是什麼法術?竟能讓金雕所見變成鏡中的畫面……是了,那些畫師是在畫湧江的地理圖!”

  放飛金雕,金雕飛到高空,觀看湧江附近的地理,反映到銅鏡中,而畫師便畫下這些山川河流。這樣從下遊駛到上遊,便可以将湧江的地形統統畫出。

  “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何要畫湧江地理圖?他們打算用這地理圖做什麼?”

  秦牧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而在此時船上一個将士快步來到華蓋下,單膝跪下,抱着雙拳道:“秦将軍,有人在岸上窺探!”

  華蓋下的那位年輕将軍揚了揚眉毛,轉頭向秦牧這邊看來,秦牧心頭一跳,那位華蓋下的将軍的目光挪過來時,仿佛有兩道無比明亮的光線照耀過來,讓他眼前一片雪白,什麼也看不見!

  狐靈兒、魔猿也是驚呼,急忙捂住自己的雙眼,隻有龍象正在埋頭吃着松針,沒有察覺到異樣。

  “隻是江邊的普通村民罷了。”

  那位秦将軍合上眼睛,閉目假寐,道:“連我的眼神也承受不住,沒有威脅,不必理會他們。”

  “是,将軍!”

  那将士遲疑一下,道:“将軍七個月前奉皇命,抄了禮部尚書嚴正的家,嚴正在朝野素有清譽,經常為那些小門派說話,本身也是出自華清劍派,朝野中地位很高。将軍抄了他的家,将他打入天牢,皇帝下令将他處斬,也是将軍監斬。隻怕咱們這一路上不會太平,嚴正的餘黨隻怕會在途中對我們下手。”

  秦将軍冷笑道:“下令抄家的是皇帝,下令處斬嚴正的也是皇帝,與我何幹?嚴正沽名釣譽,竟然告禦狀,說國師意圖謀反,要皇帝即刻誅殺國師,真是反了天了!他為了一丁點的清譽竟敢離間皇帝與國師的君臣情誼,圖謀不軌,死有餘辜,不殺他殺誰?”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歎了口氣,道:“皇帝命我抄他的家,命我監斬,也是因為我是國師的弟子,是國師親手提拔上來的,讓我抄家監斬,也是要告訴朝野,皇帝對國師聖眷正隆,讓那些奸臣佞臣打消這個心思!可惜偏偏有些人看不清時政,體會不了上意,自己作死。”

  那将士道:“可是,這次隻怕會有沽名釣譽之徒來伏擊我們……”

  秦将軍擺手,淡然道:“我正要将嚴正餘黨引出來,趁機将這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他站起身來,走上船頭,看着滔滔江水帶着浮冰奔流而下,看着兩岸的山巒峭壁,淡然道:“國師命我進入大墟,繪制湧江地理圖,為的是江山社稷,将來把大墟納入我朝版圖。這些亂臣賊子竟然不體會國師的良苦用心,還想着殺我,混亂我延康國的江山社稷,豈不是死有餘辜?”

  這時,一個少年公子從船艙中走出,他并不胖,隻是臉蛋顯得有些嬰兒肥,眉心一點紅,手裡持着折扇,笑道:“就這樣的人,竟然還背着清流、忠臣義士的名頭,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這樣的忠臣和清流,最好死絕!”

  秦将軍連忙轉身見禮,道:“七公子。”

  七公子擡頭看山,山上的秦牧和魔猿的影子投了下來,正好籠罩着行駛的樓船。

  “秦将軍,我聽說大墟中的土著都是神之棄民,這句話對不對?”七公子問道。

第61章

冰潮

  “這話對,也不對。”

  秦将軍笑道:“大墟是怎麼來的已經無從考證,不過我延康國當年建國的時候得到了神谕,神谕中說大墟是神棄之地,讓那些神之棄民留在大墟,不得出來,如果有棄民出來,格殺勿論。聽說,除了延康國之外各國也都得到了類似的神谕。隻是生活在這裡的可不止是大墟的土著,還有些走投無路窮兇極惡之人也會選擇進入大墟避難。依我看來,這些人比大墟的棄民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