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一下,道:“最近延康國不太平,公子若是獨自上路,恐怕不太安全,最好可以與商隊同行。”
秦牧驚訝:“不太平?”
少女小心翼翼,四下看了一眼,湊到秦牧耳邊道:“國内的有些強者聽說延康國師大舉入侵大墟,結果吃了敗仗,于是趁機在半道上刺殺延康國師。據說延康國師遭到重創,險些死了,這個消息傳出來,人心惶惶,有些不服朝廷管教的門派便趁機作亂,有的割據,有的趁機搶地盤,很多流寇……”
她鬓角的秀發垂到少年的領口,癢癢的,秦牧的耳朵也是被她的氣息吹得癢癢的。
豐秀雲見他的耳垂紅了,這才知道有些太親密,連忙離他遠一點。
這位少年可是未來的聖教主,尊貴的大人物,豈可對他這樣輕浮?
“還有一件事。”
豐秀雲定了定神,上下打量秦牧,笑道:“公子這身衣裳要換一換了。延康不是大墟,沒有必要穿太結實的衣裳。”
秦牧身上的衣裳是用獸皮縫制的,司婆婆嫌他每天練功打來打去太費衣裳,所以從小給他穿的都是獸皮,雖是獸皮衣裳,但用料卻是很好。
秦牧的衣裳用的是異獸雪雲貂的皮毛,把毛皮揭掉,留下裡子,穿在身上冬暖夏涼,隻是款式雖好,但是卻并不好看。
秦牧自己學會做衣裳之後,也是用雪雲貂來做衣裳,他身上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若是普通的綢緞布料,他每天練功,與瞎子、屠夫打鬥,要不了一天就會爛掉。
“姐姐是否知道哪裡有好的布料?”秦牧問道。
豐秀雲引領着他來到布莊,與秦牧一起走進去挑選布匹,轉了一圈,秦牧沒有找到滿意的布匹,喚來老闆,道:“貴莊是否有這種布料?”
他取出靈毓秀贈給他的汗巾,那布莊老闆見了,吓了一跳,連忙搖頭道:“這是天香絲織就的,屬于貢品,皇室才可以用的,我這小小的布店哪裡有這樣的上等貨?”
豐秀雲笑道:“曲香主,這位是公子。”
那布莊老闆吓了一跳,連忙便要躬身下拜,秦牧将他攙起,道:“這裡是密水關,人多眼雜,不必多禮。”
那布莊老闆曲香主笑道:“屬下不識公子,怠慢了。公子稍候。”
他快步走到布莊庫房,沒過多久便取出一匹布,道:“公子,天香絲雖然是貢品,皇室之物,但是有些布料也不必天香絲遜色。這匹布是小店的鎮店之寶,叫做金蠶絲。我聖教的蠱堂善于煉蠱,百毒金蠶蠱,煉成六翅金蠶,奇毒無比。這百毒六翅金蠶長成之後,便會吐出蠶絲,堅韌無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近。這匹布,是蠱堂堂主交給我出售的,公子請看。”
秦牧輕輕撫摸布料,綢緞般順滑,有些涼意,布料是淡金色,帶着奇異的紋理。他用手扯了扯,根本扯不動,不由贊歎一聲,很是滿意,道:“多少錢?”
曲香主連忙搖頭道:“怎敢收公子的錢?這是屬下和蠱堂堂主孝敬公子的!”
秦牧笑道:“你不收,我不能不給。靈兒,把錢袋子找出來。”
狐靈兒一直呆在他背後的包袱裡,隻露出個小腦袋,聞言連忙鑽入包袱裡,沒過多久便取出一個錢袋子,秦牧道:“這裡是龍币,應該不能在延康國流通,都給你了。”
曲香主隻得将錢袋子收起,道:“延康國用的是大豐币,的确與大墟的錢币不同。公子這袋子錢有好幾千,屬下為公子兌換一些大豐币,路上說不定要用到。”
秦牧想了想,點頭道:“有勞了。金蠶絲織就的布匹,如何剪裁?”
曲香主笑道:“普通的靈兵根本裁不動這匹布,小店有一口龍牙剪,勉強可以裁動。公子稍後。”
他來到堂前,取出三炷香點上,那堂前是一個小小的神龛,神龛裡供奉的居然是一口剪刀。
曲香主對着剪刀拜了拜,然後小心翼翼将剪刀取下,交給秦牧,道:“這是屬下獻給公子的,一點敬意……”
秦牧哭笑不得:“香主,我不會收你的剪刀的……咦?好剪刀!”
他露出驚容,這剪刀摸着竟然像是溫玉做的一般,很是溫潤,元氣浸入其中仿佛身體的延伸,毫無阻礙,并且他能夠感覺到剪刀中蘊藏着一股可怕的能量,蠢蠢欲動!
這股力量極為恐怖,十分兇惡。
秦牧試着剪一下布角,這堅韌異常的金蠶絲布竟然咔嚓裁開,雖說有些吃力,但剪刀的鋒利程度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