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隐羞愧,道:“喬師叔,掌教……”
“掌教已經知道此事,極為震怒,不過他現在還在穩定局勢,平息城裡的騷亂。”
喬師叔道:“延康國師遭到重創,天下豪傑無不趁機起事,斬殺奸黨以正朝綱,我屍仙教這次師出有名,先剪除延康國師的羽翼,占領堤江縣城。堤江縣便是我屍仙教的勢力,根基必須要紮穩,将國師餘黨一網打盡!掌教雖然心痛,但還是以大局為重。”
賀隐稱是,道:“還請喬師叔跟上那幾位師弟師妹。那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手中有一口可以化作魚龍的利劍……”
喬師叔驚訝:“化作魚龍的利劍?具體是什麼形狀?你細說說!”
賀隐将少保劍和那古怪的劍鞘說了一番,喬師叔心頭大震,失聲道:“這是朝廷一品大員的佩劍,天底下一等一的寶物!我屍仙教也沒有這麼厲害的寶物!此等重寶,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少年身上?難道他是朝廷中某個一品大員的子嗣?”
他目光閃動,笑道:“這口劍了不得,正是天要我教大興,送上一品佩劍!我去将這口劍奪回來!”說罷,閃身而去。
賀隐皺眉,心道:“一品大員的佩劍?這是象征朝廷身份地位的寶物,一品大員怎麼會将朝廷佩劍交給自己的子嗣?喬師叔考慮得有些不周……這件事還是趕快回禀掌教!”
他連忙向堤江縣城趕去。
喬師叔循着秦牧和屍仙教弟子留下的足迹追尋而去,突然,他微微皺眉,見到了第一具屍體,屍仙教弟子的屍體。
這個屍仙教弟子的咽喉有一線血迹,除此之外别無他傷,旁邊也沒有血迹,從傷口來看應該是被劍尖抹在咽喉處,割破了咽喉的兩大血管。
而從出劍的角度來看,這個屍仙教弟子應該是腳踏黃表紙飛行,被人從背後偷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寶劍抹過咽喉。
不過奇怪的是,附近沒有血迹。
喬師叔皺眉,這隻能說明這個弟子不是死在這裡,而是在空中飛行了一段時間,才被丢下來。
他的血,在空中就已經流光。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殺他的那個少年是站在他的身後!
這個弟子應該是腳踩黃表紙向前趕路,尋找秦牧的蹤迹,而那個少年則是悄然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一劍抹了他的脖子,然後身體貼在他的後面,操控着他的劍匣,劍匣中不斷有黃表紙飛出,向前鋪去。
這個少年同時控制着屍仙教弟子的屍體不斷向前走,讓其看起來如同活着一般,跟上其他屍仙教弟子。
“這是控屍之術!”
喬師叔臉色微變:“這個少年也懂得控屍!我教弟子危險了!不過話說回來,延康朝廷中好像沒有精通控屍的一品大員,這個少年是何來曆?從哪裡學來的控屍法門?”
現在是深夜,即将三更天,盡管還有月光,但是看不太清也看不太遠。
喬師叔能夠想象出來,秦牧必然是趁着夜色,控制着屍仙教弟子的屍體,他接近其他屍仙教弟子時,對方必然難有防備,等到能夠看清時,隻怕已經來不及躲避他的劍!
天底下的控屍之法除了屍仙教,還有其他邪教魔教也有,隻是大家的法術各有不同。
屍仙教在控屍養屍之道上可以說是個中翹楚,隻是名聲不太好聽。
而從秦牧的控屍法門來看,隻怕也極為了不起。能夠在殺死屍仙教弟子之後控制對方屍體,讓其依舊如同還活着一般,令其他屍仙教弟子看不出任何破綻,這種控屍術極為少見。
“有些像是天魔教的控屍大法……”
喬師叔繼續向前追去,沒過多久便看到了第二具屍體,然後是第三具屍體,第四具屍體……
他的眼角跳了跳,見到了第七具屍體,這具屍體沒有人皮,人皮被扒了去,但是卻沒有血迹,盡管被扒皮,卻沒有一絲血流出。
喬師叔臉色大變,吐出一口濁氣:“造化天魔功!這個少年,是天魔教的弟子!”
屍體已經認不出是誰,也就是說,秦牧現在可能會是追擊的弟子中的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