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邊還有大大小小的碼頭,來往的船隻往往在這裡停泊,卸貨裝貨。
這裡實在繁華,因此又被稱作小京城,被當時的士大夫非議,說江陵郡府尹有謀反的嫌疑,新建的江陵城截斷了帝國的龍脈,讓皇帝将其誅殺。
也有的說江陵府尹在金江上建了一個龍頭,圖謀不軌。
延康國師完成這個壯舉之後,便被召往京城,許多人都以為皇帝要誅殺他,卻沒想到當時的延豐太子對其極為欣賞。延豐太子雄才大略,登基之後,屢屢提拔延康國師,沒過多久便提拔他為國師。
秦牧也是聽艄公說起這些趣事,不知真假,不過延康國師才幹,和延豐帝識人重用,卻讓他對這兩人很是佩服。
與他同船的是一些江陵郡的士子,有出身貧賤之家的寒士,也有出身富貴豪門的士子,秦牧打聽一下,這些人多數是來自江陵郡的小學,大學,都是同門子弟。
秦牧驚訝,打聽江陵郡的小學大學,這才知道其中緣故。
小學大學是延康國師所設,已經推廣到全國。
國師對延豐帝說:“人生八歲,則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學,而教之以導引、禮儀、進退之節,禮樂、射禦、書數、修行、築基。觀其才能,因材施教,覺醒靈胎,破壁神藏,可選拔子弟而入大學。”
國師又對延豐帝說:“及其十有五年,則自天子之元子、衆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與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學,而教之以神通、劍法、正心、修己、治人之道,通宵古今神通學術。大學士子,皆為天子門生,無需依附教派。天長日久,教派之患可除。”①
國師又說:“大學結業,可入太學。太學士子,授業為官為将之道,窮研道法,治理天下,則四海太平,天子可以高枕無憂。”
秦牧心中感慨不已,延康國師如此治學,國家豈能不昌盛?
延康國的門派生存空間被小學大學擠壓,沒有生存空間,難怪會造反。
船上,秦牧從包袱裡取出在江陵城買的《算經》,細細研讀,一邊用木炭筆在紙上寫下元解分式。
突然,一個體态寬胖的士子問道:“秦兄弟也是去京城趕考的嗎?”
秦牧點頭,笑道:“是。我打算去京城搏個前程,衛兄也是去趕考?”
那個體态寬胖的士子叫做衛墉,點了點頭,笑道:“考取功名,進入太學院博覽群書,是我的夙願!”
又有一個士子笑道:“衛兄,帝國太學院可不是那麼容易便可以進的。你年紀不過十四,還是小學士子,進不了太學院!”
衛墉冷笑道:“大學士子便了不起嗎?也未必能夠打得過我和秦兄弟!”
衆多士子哈哈大笑。
秦牧也露出笑容,與他們同船的這些士子多數是去京城趕考,想要進入帝國太學院。
江陵的大學傳授的都是基礎的劍法、法術,涉獵不廣,而京城太學院藏書百萬,包羅萬象,幾乎延康國各門各派的功法神通都彙聚于此,可以說是帝國最高學府!
想要進入太學院很是困難,全國各地的大學士子為了進入其中打破頭,至于小學的士子則是打算進京,往往是想要進入那裡的大學。小學士子進入太學院,更加困難,除非特别出類拔萃,才有可能破格錄用。每年能夠通過考核進入太學院的小學士子,寥寥無幾。
艄公掌舵,讓船駛向對岸。
秦牧留意到這艘船用了一口奇怪的丹爐,丹爐中有火焰,隻要投入藥石,便可以用藥石中的靈力推動丹爐上方的齒輪旋轉,齒輪又帶着一個巨大的船輪翻水,如同水車一般,推動大船前進。
而艄公隻需要掌管船舵,掌控方向即可。
秦牧啧啧稱奇,大墟中哪裡能見到這樣稀奇古怪的東西?
沒過多久,大船駛到岸邊,他與諸多士子下船,随着衆人沒有走出多遠,來到車馬市。
秦牧四下看去,更加好奇,隻見這裡租售的是一些陸地行舟,飛車,仙鶴,地龍,還有幾艘正在整裝待發的樓船,冒着騰騰的煙霧,煙霧中還夾雜着火光。
“秦兄弟,這邊!”
衛墉站在一艘樓船下,向他招手。那艘船下了船梯,正有些士子走上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