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他們的念想之中也出現一尊尊如來大佛,光芒照耀。
這震蕩越來越強,強到讓人承受不住,震蕩聲讓他們氣血浮動,元氣散亂,神藏難守!
想要對抗誦經聲也是困難無比,他們的心念根本抵擋不住,仿佛一切想法都被照得清清楚楚,沒有半分秘密。
終于,有一個士子忍不住起身,向殿外狂奔!
繼續聽這黃袍僧人念經,他隻怕自己的元氣會直接崩潰,神藏也會被佛音占據,說不定肌肉發膚骨骼經絡都會被震得散架!
這個士子剛剛奔出大殿,又有幾人忍受不住,起身便向外跑,還未跑出大殿便忍不住哇哇嘔吐起來,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
那黃袍僧人不為所動,繼續念誦真經,佛門真言不斷轟鳴,聲音越來越重,更多的士子跑出大殿,狼狽不堪。
不知不覺間,殿内隻剩下二十多人,秦牧坐在殿中,那佛音沖蕩而來,震動他的一切,少年不為所動,默誦魔語,與佛音僵持不下,你攻我守,你守我攻,打得不亦樂乎。
這佛音對他的影響最小,無法對他的意識造成任何幹擾。
過了片刻,秦牧又換成自己學到的神語,與佛音較量,鬥得不可開交。
又過了良久,那黃袍僧人眉頭皺了起來,張開眼睛看向秦牧這邊,隻見秦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擡頭看着柱子上的壁畫,似乎對自己的誦經聲沒有任何反應,而此時殿中隻剩下十多人。
“奇怪,他的評語上明明寫的是邪性,重點觀察的字樣,如果果真内心邪惡,豈能在我的佛音下支撐這麼久?”
那黃袍僧人大是不解,口中佛音不覺慢了下來,心道:“他現在一點邪性也沒有,倘若我刻意讓他知難而退,隻怕這殿中所有士子都要被逼出大殿,無人能夠過關。”
他停頓下來,起身道:“你們過關了,從後殿出去,去下一關。”
衆人如釋重負,紛紛站起身來,不覺間一身大汗淋漓,濕透了衣裳。隻有秦牧似乎一無所覺,一丁點兒汗也沒有冒出來。
那黃袍僧人又打量他幾眼,取出名冊,在每個人的名字後面标注,寫到秦牧時,黃袍僧人遲疑一下,提筆寫道:“赤子之心,不為外動。”
僧人從後殿走出,将名冊抛起,半空中仙鶴飛來,釣起書向上飛去,這黃袍僧人又返回殿中。
那隻仙鶴飛到半山腰,降落在一座大殿前,仙鶴銜書,将書交給一個走來的童子,那童子慌忙入殿,将書獻給殿中的一位中年道人:“淩雲師尊,名冊來了。”
淩雲道人翻開名冊,笑道:“每年太學院都要給出十個名額,從靈胎境和五曜境的士子中選拔出類拔萃的子弟。不知今年都有哪些人才?”
他逐一看去,輕輕颔首,道:“還剩下十四人,評價都很高,今年雖然動亂,人才不如往年,但是也有些值得關注的少年英才……咦?”
他盯住秦牧的名字,面色古怪,一行字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些遍,有些不解:“這個叫秦牧是怎麼回事?怎麼說他邪性,要重點觀察,為何又說他赤子之心,不為外動?這些家夥,胡亂寫評!”
那童子道:“老師,江陵的三個士子已經被内定了,老師這一關要淘汰掉七人。而且,天策将軍說他家的姑娘也來會考,請老師多加照顧。還有太尉府也來信,說是有個孫兒想要進入太學院修行。還有骠騎大将軍,京城的秦家,以及鎮安嗣王來信說,鎮安王的小公子也想……”
淩雲道人頭疼萬分,道:“他們都想進入太學院,來頭都很大,不管怎樣都比我大,江陵的三個士子已經占了三個名額,這是國師的臉面。十個名額隻剩下七個,哪裡能安排這麼多人?這個秦牧是何來頭?難道是京城秦家的?”
那童子搖頭道:“秦家說,秦家的公子叫做秦钰,這個秦牧應該與秦家沒有幹系,他的戶籍是麗州府。”
淩雲道人松了口氣,道:“隻能委屈他了。待會讓他過不了我這關便是。還有哪些是沒有背景的?”
“還有丁山丁賀這兩兄弟,以及這個叫做司芸香的女子。另外有背景但是背景不大的,還有這幾人,此人是燕山府牧的親戚,還有她是禹都府尹的表親……”
淩雲道人松了口氣,道:“三品二品的官雖然也輕易不能得罪,但眼下也隻能得罪了。”
秦牧出了後殿,擡頭便是一段山路,十多位士子一起向上攀登,沒過多久便見前方突然變得平攤,飛瀑從玉壁上挂下,飛瓊洩玉,迎着太陽一照,流光溢彩,燦爛非常,讓秦牧等人都忍不住贊歎一聲,真是神仙聖地。
“姐姐,你也姓司?”
秦牧看着身邊的少女,好奇問道:“司這個姓氏很少見呢,我有個親人就姓司。”
他身邊的女孩叫做司芸香,是一個文靜的少女,眼睛很大。司姓的人丁不多,除了司婆婆之外,秦牧還是頭一次遇到姓司的人,忍不住多打量幾眼,湊到她跟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