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院和大學、小學,是延豐帝用來對抗根深蒂固的宗派的利器,尤其是太學院,更是重中之重,不可不察。
台下,諸多士子正在比試,戰鬥火熱,突然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太學殿前方的純陽殿後門炸開,一個人影倒飛而來,撞入戰場之中!
緊随這人影之後的是一口口木劍,以更快的速度刺向那個倒飛而來的身影。
劍風呼嘯,咄咄咄的碰撞聲不斷傳來,連續七十一響,将那個人影釘得撞在台階上,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
太學殿下,一片鴉雀無聲,諸多正在比試的士子目光呆滞,怔怔的看着台階上的那人。
太學殿前,也是鴉雀無聲,台階上的那幾百位文武大臣也是被吓了一跳。
過了片刻,延豐帝不緊不慢地笑道:“大祭酒,看來你們這小學士子的比試比大學士子還要熱鬧呢,連朕的國子監都被打飛了。朕倒來了興緻,想看看小學士子的比試。”
少年祖師笑道:“陛下想看,那麼就讓這些士子也上前來,在這裡比試便是。淩雲,還不趕快起來,還嫌不夠丢人?”
淩雲道人又羞又愧,翻身爬起,向延豐帝告了個罪。
他的胸口插着一口木劍,這口木劍是第七十二口,連續七十二口木劍刺中他的胸口同一位置,木劍已經刺入他的肌肉之中,險些刺入他的心髒。
好在他在被擊飛的途中将自己封印的其他神藏洞開,法力回複,這才沒有被秦牧擊斃。
但是這次丢臉卻是在整個太學院前丢臉,甚至丢到了皇帝面前,丢到了朝臣面前,而且還丢到了外國去了。
——台階上的那些文武大臣之中,有幾位是外國的使節。
延豐帝笑道:“國子監,你真是出息了,竟被小學士子打成這樣。誰打的你?把他叫上來,讓朕看看何人膽敢毆打我朝四品大員。”
淩雲道人更加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少年祖師喚來另一位國子監,讓他陪同淩雲道人一起前去,笑道:“陛下,淩雲多半是輕敵了,被小學士子占了先手。不過這小學士子的本事倒也了得,竟能将淩雲打成這樣,連我也動了好奇之心,想看看誰有這等本事。”
純陽殿前,秦牧若無其事,回頭看去,隻見自己身後的那幾位士子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隻有那個叫做司芸香的女孩在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看到自己轉過頭,這女孩又連忙收回目光,低着頭揉着衣角。
“這羞澀的樣子,絕對不是司婆婆!”秦牧信心滿滿,心道。
正在此時,淩雲道人與另一位國子監快步走來,那童子連忙迎上淩雲道人,叫道:“師尊……”
啪。
那童子被淩雲道人一掌打個跟頭,一旁的另一位國子監皺眉,道:“師兄,你何必如此小氣,沖小孩子撒氣?”
淩雲道人面色陰沉,看向秦牧,滿心憤懑難以消解,硬邦邦道:“你随我來!”
另一位國子監看了看其他士子,道:“你們也跟過來,純陽殿的大考先停下。”
衆位士子回過神來,連忙跟上。
衆人來到太學殿前的台下,心髒不由劇烈跳動,誰也不知道這裡竟然有這麼多人,而且都是帝國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連皇帝都在其中!
秦牧四下看了看,然後收斂目光,眼觀鼻鼻觀心。衛墉也在台下站着,卻沒有考核,見到秦牧,他想要招呼,但又忍耐下來,急得抓耳撓腮。
延豐帝笑道:“哪個是擊飛朕的國子監的小學士子?站出來,讓朕看看。”
秦牧向前走出一步,擡起頭來,直面皇帝,心道:“這就是延康國當今的皇帝延豐帝?”
延豐帝與他想象的有些不同,他想象中,延豐帝應該是個英明神武的存在,威風凜凜如同天神,而這個延豐帝卻是有些和藹,身穿黃色龍袍,腰纏紅色鑲金玉的腰帶,臉有些胖,眉間很寬,鼻梁高挺,長着四條八字胡。
他的胡須上唇長着兩條,下唇也長着兩條,比上唇的要短許多,但卻不突兀,應該有人經常幫忙修飾胡須,整齊不亂,顯得很有味道。
延豐帝好奇的打量他兩眼,笑道:“很年輕嘛,有如此實力,委實難得。你來自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