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頁)

  秦牧也抛出魚線魚餌入水,啞然失笑道:“祖師,你诓我對不對?延康國師無非是欲擒故縱,想要趁機将天下的反對勢力一網打盡而已。這一點瞞不過我,自然也瞞不過祖師。”

  少年祖師面色平靜的看着湖面,過了片刻道:“不止是欲擒故縱,你還少了個苦肉計。延康國師的确身受重創,他的傷很重。否則也騙不了天下各門各派。”

  秦牧吓了一跳,失聲道:“延康國師自己下的手?”

  少年祖師搖頭:“下手的另有其人。據說是由三個與我同年代的老怪物一起出手,将他重創,他回京之後我見過他,傷勢的确很重。”

  秦牧怔然,他一直以為延康國師用的是欲擒故縱的手段,引誘反對勢力出手,沒想到延康國師真的受傷了。

  “他将計就計,想要引出這些人。”

  少年祖師不疾不徐道:“倘若這些門派以為就這樣可以将延康國師除掉,将延康國毀掉,隻怕是要吃虧了。少教主,你對延康國師怎麼看?”

  秦牧肅然道:“人中雄傑,胸懷寬廣,曠世之才。”

  少年祖師露出笑容:“當年他來向我問道,我也是這麼認為,我原本想收他為弟子,但是他的才學寬廣,已經隐約有超過我的勢頭,所以我便打消這個念頭,免得耽誤他的前程。那麼,既然延康國淩駕在天下各派各宗各門之上,無法力敵,延康國師又是曠世奇才,我聖教該如何自處?”

  他言語之中有考校的意思。

  自從他這次見到秦牧的第一句話,便開始了對秦牧的考驗。

  秦牧參加太學院大考,成為太學院的太學士子,隻是第一重考驗,考的是他的實力。而現在,則是考他的智慧,是否有駕馭天魔教的智慧,是否有成為教主的智慧。

  秦牧沉思片刻,道:“我聖教有兩條路。一條路是變教為國,讓聖教立國。我聖教立國,便必須要遠離延康。延康國的國運越發昌盛,國師平定亂局之後必然會對外用兵,在國内,無法與延康國抗衡,距離太近,也無法與延康國抗衡。但是如果遠離延康,我聖教的基礎不存,隻怕幾十年都難有起色。”

  少年祖師點頭,道:“第一條路艱難無比,我聖教立足市井百姓,離開了延康,便是被壞了根基。這條路不可取。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路,便是依附。”

  秦牧道:“聖教依附延康國。”

  少年祖師臉色微變,冷笑道:“你做教主,便是想讓我聖教滅教?你好大的膽子,我要殺你的頭!”

  注①:秘書并非是外來詞,而是古代官職,秘書監負責看管皇家藏書,東漢時期設立,而類似秘書監的職務起源更早,在周朝時期。唐朝時魏征曾做過秘書監。牧神記采用的官職體系是唐朝的九品十八階體系。

第120章

祖師大考

  秦牧納悶道:“祖師沒有這個念頭?”

  少年祖師沉默片刻,歎道:“有。你的頭先放在你脖子上,繼續說下去。”

  秦牧繼續道:“我觀延康國師行徑,有些與我聖教教義相合,都是聖人之道,用于百姓。倘若我聖教依附于延康國,非但不會像其他教派一樣沒落,反而可以發展壯大。這是其一。”

  他頓了頓,繼續道:“延康國師的小學大學和太學,有弊端,而且是很大弊端。這個弊端,短時間内看不出來,但是兩三百年,必見分曉。”

  少年祖師露出好奇之色,道:“弊端何在?”

  秦牧道:“敢問祖師,太學院中貧寒之家的士子有幾成?”

  少年祖師露出笑容,顯然知道他要說什麼,道:“一成。”

  秦牧又道:“這些年,延康國的年輕官員,有幾成是出自太學院?”

  少年祖師道:“七成有二是出自太學院,其他的老臣則是出自各大門派,還有些則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據我推測,兩百年後,天下官員都是出自太學院,而太學院中的寒門子弟,百中無一!”

  秦牧看到浮漂下沉,不急于起竿,而是等了片刻,道:“兩百年後,寒門子弟依舊畢生貧寒,而富貴子弟依舊畢生富貴,民怨日積月累,必然爆發。富貴世家則會趁機起事,推翻朝廷,那時是我聖教的一統天下之時,滾滾大勢,無人能敵,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