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伴随着音律,挑、抹、鈎、剔、打、摘、彈,淩厲至極,那令人癫狂的音律中伴随着一聲聲驚雷炸響,空氣不斷震動,還有重物砸擊的聲音不斷傳來。
過了片刻,小院子中隻剩下衛墉還在載歌載舞的跳着。
秦牧收手,漫天的雨水消失,音律也徑自消失,衛墉這才清醒過來,急忙四下看去,隻見自己的院子裡到處都是腳印,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也被毀了,不由臉色大變,失聲道:“秦兄弟,出了什麼事?”
“借貴寶地,教訓一下不開眼的幾個師兄。”
秦牧笑道:“你這裡偏僻,揍他們的時候沒人阻攔。”
衛墉咋舌,急忙向自己院子的門牆看去,隻見一個個士子身體挂在牆上,頭插入牆中,沒有動彈的力氣。
衛墉面色如土:“兄弟,你闖大禍了!這些士子比我們早些年來到太學院,能夠進入太學院的,哪個不是世家大閥的弟子?而今被你打了,那還得了?”
秦牧納悶道:“我不揍他們,等着他們揍我?揍都已經揍了,還能如何?”
衛墉連連跺腳,道:“你借我的院子揍他們,我是衛家的,他們不敢奈何我,但是你肯定要倒黴。唉,唉,這如何是好……”
秦牧向外走去,笑道:“他們來教訓我,便要有被我教訓的覺悟。”
他走到院子外,隻見院子的牆壁上露出一個又一個人頭,秦牧看了一遍,邁步向前走去。
“棄民……”
一個士子醒過來,有氣無力道:“你敢暗算我們,等我們恢複過來,你便死定了……”
秦牧面色一沉:“再敢提棄民二字,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棄民!”
秦牧将這士子從牆裡拔出來,拎着他來到自己的住所前,元氣迸發,将這士子身軀繃得筆直,當成一支大筆就着他腦袋上的血在牆上寫字。
秦牧寫了兩列字,又在門楣上寫了一行字,然後将這個一頭一臉血的士子掼在地上,這士子被他插入地面,隻剩下腦袋在外面,又氣又急,昏迷過去。
其他士子相繼醒來,紛紛從牆裡把頭拔出來,一個個面帶愧色,陰晴不定。他們一時不查,遭到秦牧襲擊,這襲擊不是偷襲他們的肉身,而是偷襲他們的魂魄,最是難防。
倘若是針對他們的身體的法術,反倒容易提防,他們的修為實力比秦牧遜色不了多少,而且人多勢衆,秦牧偷襲的話最多隻能放倒他們一兩人,而針對魂魄的法術那就非同小可了。
秦牧以改良的彈指驚雷琵琶手直接控魂,控制他們的魂魄意識,他們試圖掙脫時,日照陽魂空中煉這一招又讓他們魂不守舍,頓時紛紛遭殃,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便被統統打昏,腦袋穿牆。
衛墉連忙道:“諸位師兄,我是國公府衛家的,與此事無關!”
這十幾位士子面面相觑,一位士子歎道:“這次栽了,被新來的小子暗算,臉面全無。衛家的兄弟,這件事你不要傳出去,給我們留點顔面。”
衛墉松了口氣,道:“你們放心,我一向是守口如瓶,絕不會對外人說起此事。諸位師兄,有何打算?”
“自然是找回臉面。”
諸多士子無顔留下,一湧而出,道:“這次丢大人了,養好傷,明天找回面子!”
“他這次可以出其不意,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明日要他好看!”
衛墉咋舌,嘀咕道:“秦兄弟越發厲害了,打飛了淩雲道人不說,還弄出這一手,連我都一不留神被他用魔音控制。不過這些人有了防備,明天應該有他好受的了。畢竟這些士子比我們早幾年來到太學院,所學所悟超過我們太多。太學院的天錄樓中,多是各派各宗的鎮教絕學……”
十幾位士子經過秦牧的院子,不經意擡頭看去,隻見牆上用血寫着兩排血淋漓的字:“橫掃京師無敵手,腳踢八百太學士!”
門楣上也寫着四個字:“五曜無敵!”
而在門前的地面上,還插着一人。
衆人臉色鐵青,上前将這人從地裡拔出來,道:“先留着這字,明天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