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房外傳來秦牧的聲音。
雷聲轟鳴,仿佛晴空霹靂陡然炸響,狐靈兒聽到呼嘯聲,應該是人體破空形成的聲音,不過卻沒有看到空中飛人,隻能聽到遠處傳來重物撞擊的聲音。
“下一個。”秦牧的聲音再度傳來。
水聲澎湃,大浪拍擊,驚濤裂岸,滔滔的水聲之中一聲慘叫傳來,然後歸于平靜,隻有秦牧的聲音傳來:“下一個。”
狐靈兒飛快的收拾房間,整理被褥,鋪好床鋪,然後将背囊中的東西取出來,心道:“我若是收拾得夠快,還能出去看看熱鬧!”
外面碰撞聲傳來,驚天動地,慘叫聲也不絕于耳,等到她收拾完畢,興沖沖的向外跑,卻見秦牧已經從門外向裡走,顯得有些疲憊。
“公子,結束了?”狐靈兒有些失望。
秦牧點頭,打個哈欠道:“我困了,先去睡一會兒,你不要亂跑。”
狐靈兒點頭,探頭出門,不由吓了一跳,隻見這士子居的道路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士子,有的四仰八叉的躺着,有的挂在隔壁的牆上,有的頭上腳下被挂在樹上,還有的被鑲嵌在遠處的牆壁中,有的栽進道路邊的水渠裡,還有的被種在地裡,隻剩下兩條腿在外面,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狐靈兒吐了吐舌頭,跑了過去,在這些士子身上翻翻找找,将這些士子身上的玉佩,靈丹,玉镯,發簪等物取下,然後往屋子裡送。
“靈兒,你做什麼?”屋子裡傳來秦牧昏昏欲睡的聲音。
狐靈兒理直氣壯道:“魔猿說了,赢,搶,規矩。”
秦牧鼾聲傳來,應該是沒有聽到。狐靈兒又跑了出去,去搬那些士子的劍匣,其中一個士子醒來,有氣無力的擡手抓住自己的劍匣。
狐靈兒吐出一股旋風,卷起劍匣便向這士子的頭砸去,那士子被砸得滿臉是血,就是不昏迷。狐靈兒又砸了幾下,那士子終于昏死過去。狐靈兒松了口氣,卷着劍匣送到院子裡。那士子眼睛偷偷張開一線,見這狐狸走遠,這才松了口氣。
“呀,又醒了!”
狐靈兒瞥見他張眼,驚叫一聲,然後那士子便見一股龍卷風卷起一塊小山般的石頭,準備向他砸去,連忙昏死過去。這次是真的被吓暈了。
狐靈兒放下石頭,蹦蹦跳跳,一路洗劫,越走越遠,這時遠處一個士子醒了過來,見到這狐狸在搜刮士子們身上的寶物,連忙掙紮着向外爬去,被狐靈兒發現,将他拖回士子居。那士子一路慘嚎,然後沒了聲息,卻是被狐狸敲昏。
延康國師府。
這國師府堂皇華麗,但是延康國師修煉的地方卻很是樸素,隻有一座大殿,空空蕩蕩,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隻是倘若擡頭看去,便可以看到極為壯觀的一幕,大殿上方竟然看不到房頂,隻能看到穹頂,無數星辰仿佛變得極低,觸手可得。
這是陣法的妙用。
在距離地面萬丈高空,有陣法懸浮在那裡,用無數透明的琉璃鋪就,幾位國師的弟子正在那裡主持陣法。這陣法在萬丈高空上鋪了方圓千畝,采集星光,通過琉璃透照,筆直照在大殿的穹頂上。
延康國師采集星光修煉,因此修為極高。
此時,延康國師氣息委頓,正在療養之中,身邊還有一個黑衣男子,正在調弄丹藥。
突然,殿外一隻紅色飛蟲飛來,撲到那黑衣男子耳邊。那黑衣男子臉上長着蟾蜍一樣的疙瘩,疙瘩布滿臉部,形容可怖,他連連點頭,似乎聽懂了紅色飛蟲的話,很是怪異。
“國師,我師弟到了。”
那黑衣男子正是太後口中的小毒王,名叫輔元清,道:“他出手将太後身上的千機毒解了。”
延康國師張開眼睛,吐出一口濃烈的血腥氣,疑惑道:“你如何知道是你的師弟解開了太後身上的千機毒?”
“千機毒,是我師尊的得意之作,天下間能夠解開此毒的,唯有我和他。”
輔元清臉上的肉疙瘩抖動,不疾不徐道:“小蟲兒告訴我,來的是個少年,顯然不是我師尊,那麼隻能是他新收的弟子了。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還活着,而且教導出一個小師弟來。國師,太後身上的毒已解,要不要再下另一種奇毒?”
延康國師搖頭,道:“已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