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件事啊?”
霸山祭酒漫不經心道:“他和我是同一個師父,是我師弟,你要叫他師叔。”
“師叔……”
沈萬雲沉默,半晌之後,道:“倘若我的修為實力比他還高,我還需要稱他為師叔嗎?”
霸山祭酒失笑道:“想什麼呢?你不是他的對手。他的本事,要比你高出一籌。高出一籌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就是比你高出一根筷子。高出一線是高出一根頭發絲,高出一籌是高出一線的幾十倍知道吧?而且,别說你打不敗他,就算打敗了他你還是要叫他師叔。”
沈萬雲悶哼一聲,讷讷道:“沒打過怎麼知道……”
“别打,會輸。”
霸山祭酒笑道:“他的本事是道子佛子那種檔次……”
秦牧扯了扯他的衣角,霸山祭酒連忙住嘴。
他是太學院出了名的大嗓門,心裡藏不住東西,任何事都是快言快語的捅出去,剛才便将秦牧功法中的破綻所在位置捅了出去,現在又差點說出秦牧擊敗林軒道子的事情。
霸山祭酒看向秦牧,起身道:“大祭酒讓我對你形影不離,也有讓你跟着我的意思。不過既然你是我師弟,那麼便不要稱我為老師了。我授課簡單,就是一同出去曆練。但是我出門不能帶很多人,帶很多人目标太大,我很難照顧周全。我上次出門,便隻帶着沈萬雲。這次出門既然必須帶着你,那麼隻能再帶一位士子。”
沈萬雲露出期待之色。
霸山祭酒知道他心思,起身向外走去,搖頭道:“這次不帶你。我需要選擇幾位有資質根基的士子,讓他們一邊就學一邊随我修行,驗證一下大祭酒提議的博士是否可用。這幾人便作為太學博士的備選。師弟,你去天錄樓,選擇幾冊經卷路上帶着,我路上教你。”
他離開院子,應該是去尋幾位資質出衆的士子了。
秦牧看了看沈萬雲,笑道:“沈師侄……”
沈萬雲面色微沉,起身道:“我一日沒有敗在你的手中,便一日不稱你為師叔!”說罷,走出秦牧的院子。
秦牧不以為意,看了看小狐狸和青牛,道:“你們收拾一下行囊,我去天錄樓中選擇幾門神通。”
這兩個家夥喝得醉醺醺的,正吵嚷着要結拜,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心裡去。
秦牧取來書牌走出院子,外面幾個雜役走來,打算修整他的院子和門戶。
他來到院外,向士子居外走去,這時隻見士子居一棟棟院落的房門打開,一位位士子從房中走出,站在道路中央,面朝向他,一個個沉默不語。
秦牧回頭看去,隻見後面的那些院落的門戶也打開了,也有一位位士子從各自的院落中走出來,站在道路中央。
這些士子大都是被他打過的人,有的将自己的劍匣豎在腳邊,有的已經背在身後。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位是他沒有打過的人,其中有與他一起大考的秦钰,還有另外幾個世家大閥的子弟。整個士子居,大概隻有衛墉、司芸香等五六人沒有走出來。
“還要再打一次?”
秦牧失笑,向前走去,他背後一位士子冷笑道:“棄民,不敢從巷尾開始嗎?莫非你怕了?”
秦牧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出聲的那個士子,好像是唯一一位被自己打了三次的那個士子。其他士子他隻打兩次,惟獨這個士子話多,每次都叫他棄民,被他提着用臉寫字,然後種在地裡,算是打了三次。
那士子難以掩飾住興奮之色:“棄民,你的弱點已經被霸山祭酒指了出來,這次要讓你從巷尾輸到巷頭!”
秦牧轉過身來,認認真真道:“這位師兄,你叫什麼名字?我輸了之後,也好知道是輸在誰的手裡。”
那士子臉上緩緩綻出笑容:“好教你得知,我姓雁,名叫清河。”
秦牧正色道:“我願第一個敗在雁師兄的手下,還請雁師兄不吝賜教。”
雁清河大喜,笑道:“你雖說是來自蠻荒之地,但倒也懂得進退。也好,我不會讓你輸得太慘。出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