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書舍不得走,矗在那裡惡狠狠的看着秦牧。
秦牧納悶,不知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皇子。
霸山祭酒沉聲道:“既然人已經到齊,那就出發!”
秦牧連忙道:“老師,稍等一下!”
霸山祭酒停步,回頭看來,秦牧走到那頭龍麒麟跟前,那頭壯碩無比的青牛連忙退開,謹慎的盯着他。
秦牧不理會,屏住呼吸,取出一個小玉瓶,旋開瓶塞放在龍麒麟的鼻下。這頭龍麒麟頓時被麻翻在地。
大青牛連忙跳得遠遠的,驚恐的看着他。
秦牧塞緊瓶塞,小狐狸掀起一股狂風吹散飄出瓶口的異香,秦牧這才喘了口氣。狐靈兒從包袱裡取出另一個瓶子,交給秦牧,秦牧打開瓶子,冒出一股子嗆人的酸味,然後将瓶中的液體倒入龍麒麟的口中。
那是檸檬榨出的汁,龍麒麟雖然被麻翻,身體不能動彈,但舌頭遇到檸檬的酸味還是不由自主的分泌涎液。
狐靈兒慌忙從包袱裡取出一個個玉瓶,秦牧接過來,放在龍麒麟的嘴角去接涎液,接了十來瓶,這頭龍麒麟口水幾乎流完,終于不再流涎。
秦牧起身,笑道:“老師,秀妹子,可以出發了。”
霸山祭酒瞥了瞥被麻翻的龍麒麟,好奇道:“你接龍涎做什麼?”
秦牧解釋道:“這是治療外傷的奇藥,倘若遇到刀傷劍傷,塗抹在傷口上便可以讓腐肉生肌,壞皮蛻去。這次出門曆練,難免有所損傷,所以多備一些有備無患。”
霸山祭酒心中微動,秦牧此舉隻怕不僅僅是為了應付路途中的損傷,而是為了接回屠夫的下半身,讓屠夫的身體恢複完整。
秦牧又道:“老師,你的這頭青牛能否借我用用?”
青牛警覺道:“你不要亂來!我已經與你家靈兒結為把姐弟,你若是吃我,我姐姐會與你拼命!對不對靈兒姐?”
狐靈兒得意洋洋:“他喝大了,與我結拜成了我的弟弟。”
秦牧笑道:“我隻是讓你幫我背着行囊而已,看把你緊張的。對了,我剛才看了一下,那是隻龍麒麟是公的。”
青牛如同被滾滾天雷轟炸了三十遍,木在當場,失魂落魄,突然嚎啕大哭。狐靈兒連忙上前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公的母的都一樣,反正人家從未喜歡過你。再說,倘若他喜歡你,你就更糟糕了。”
霸山祭酒搖頭,帶着他們離開太學院,走出京城。
青牛突然匍匐下來,喉中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接着牛皮下的身軀嘭嘭作響,骨骼飛速生長,肌肉也在向外震動,皮毛瘋長。
他原本站立起來時身體便有兩三個人那麼高,此刻現出真身,比原來還要龐大,身體大了十多倍,雙手也變成了牛蹄子,鼻孔噴煙,足底生風。
霸山祭酒讓秦牧和靈毓秀登上牛背,将各自的行李包袱搭在牛背上。
“二皇子,不要再送了,回吧!”
霸山祭酒看了看一路将他們送出京城的靈玉書,笑道:“不會有事的,回吧!”
靈玉書苦着臉,向靈毓秀揮了揮手。靈毓秀正與秦牧說話,秦牧那個愣頭愣腦的小子不知說了什麼話,靈毓秀便咯咯笑了起來,在少年的胸口上捶了一拳。
靈玉書覺得自己胸口似乎也被重重捶了一拳,一肚子悶氣。
青牛四足邁開,腳底下是呼呼的風,向遠處奔去,将他遠遠撇開。
狐靈兒坐在彎曲的牛角尖裡,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一身純白的毛向後面飄去,那一對牛角尖彎成了兩個圓圈,可以讓她從容坐在其中不被風吹走。
小狐狸好奇道:“牛二,你竟還懂得操控風呢。”
那青牛笑道:“操縱風有何難?我本身便是龍種,駕馭風雷是天生的本事。你看我的皮便知道,我一身青皮毛,與青龍是否很像?我祖上就是青龍,不是你這種小妖物所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