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司婆婆前來參加聖教主登基的大典,主要還是因為秦牧。
她怕教中衆人欺負自己,所以哪怕忍受别人白眼,也要前來為自己助陣。至于傳不傳大一統功法,她并沒有上心,她隻是關心秦牧而已。
少年祖師歎了口氣,紅顔禍水,說的就是司婆婆這種女子,她太美了,即便她不作惡,别人也會因為她而作惡。
這個世俗難以容下這樣的紅顔。
厲天行是世俗的,少年祖師也是世俗的,其他人也免不了俗。
她想要在這個世俗中生存下來,便隻能做司婆婆,不能顯露出自己的真容,甚至連她真正的聲音也不可以。
這場登基大典過後,少年祖師喚來秦牧,與他并肩而行,介紹這聖臨山的景緻,這一處是忘情台,那一處是鳳臨閣,另一處是天下樓,再一處是觀魚池。
他說了很多,交代了許多天魔教的過往曆史,天魔教的有些曆史非常古老,倘若他不說出去,等到他死了,那就無人知曉了。
“祖師,我們天聖教教主為何叫做登基?”
秦牧問道:“登基不是皇帝才能用的嗎?”
少年祖師看他一眼,搖頭道:“我天聖教最輝煌的時候,下轄六個國家,六個國家的皇帝都是我天聖教的臣民。聖教主與皇帝一樣用登基二字,還真是看得起皇帝了。時過境遷,而今國家才是最大的門派,一個門派很難讓所有人都成為門派的弟子,但是一個國家卻可以讓境内所有人都成為這個國家的子民。”
秦牧若有所思。
少年祖師引領着他向山上走去,道:“聖臨山是我教的總壇,如何進入總壇對你來說還是一件難事。這次進來是由三百六十堂的堂主催動傳送旗,但是身為聖教主,豈能沒有獨自進入總壇的手段?”
秦牧跟上他,隻見少年祖師引領他走入山中的一個大殿,這座大殿形态隻能算是普通,絲毫沒有樓蘭黃金宮的奢華大氣,不過是青磚紅瓦搭建而成。
到了殿内,布置也是普普通通,僅僅擺了一尊聖人像。
少年祖師到了聖人像前上了幾炷香,秦牧也跟着他向聖人像拜一拜,少年祖師道:“聖教許多長老、天王都精通傳送之法,可以回到聖臨山。這傳送之法就刻在這座殿的牆壁上,你慢慢參悟。”
秦牧向宮殿的牆壁看去,隻見這上面刻的是一種煉寶方法,正是傳送旗的煉制方法,以及煉制傳送旗所用的神通陣法符文。
少年祖師道:“我們聖教的每一座大殿,都有不同的功法刻在上面,并不禁止弟子去學,去修行。敝帚不必自珍,功法傳出去,學會才是本事。你要有氣量,有胸懷。”
秦牧稱是。
少年祖師又道:“大育天魔經中的東西,都可以傳出去,沒有必要藏私。他們能夠領悟出多少,是他們自己的造化。教中之事,小事有各位堂主打理,大事有長老打理,再大一些,便是教中的天王處置。還有督查使巡檢各堂,執法長老執法,傳功長老傳功,需要你親力親為的事情并不多。你隻需要掌管聖教的大方向即可。”
他看向秦牧,道:“你成為聖教主之後準備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秦牧思索片刻,道:“在各堂中開設小學,建立第三百六十一堂,學堂。延康國師改革變法,開設小學大學,讓這世間多出一種行當,所以我聖教必須要多出一堂。聖教有三百六十堂,我想建三百六十個小學,傳授教衆弟子修煉之道。”
少年祖師點了點頭,道:“這件事,你可以召集左右護法使,将此事吩咐給他們,他們便會與各堂堂主商議,選拔人才,組建學堂。這便是你掌握大方向,放權給下屬去做。倘若事事親為,你沒有這麼大的精力,還會耽誤你的修為進境。”
秦牧歎服。
他突然有一個古怪的想法,天魔教,不像是一個教派,反而像是一個國家!
如果說延康國是僞裝成國家的門派,那麼天魔教則是僞裝成門派的國家!
天魔教與國家太相似了。
三百六十堂,各司其職,從事各行各業,各個堂口的弟子也是各自做着各自的營生,還有督查使巡視各堂,護教長老和鎮教天王則是抵禦外敵的軍隊,左右護法使則是天魔教的傳承。
天魔教教衆以百萬計算,完全可以與一個小國媲美了。
當然,天魔教的教衆并不自稱天魔教,而是天聖教。
“還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