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7頁)

  “光景不好,天天打仗,沿途都不太平,船資自然也要漲。嘿嘿,十倍已經算是漲得少的了,這可是将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活兒,總得多給些賣命錢。”

  秦牧稱是。

  他如果自己走向京城的話,沿途兵荒馬亂,隻怕要十幾天才能到達京城。施展偷天神腿需要極為深厚的修為,跑不了多久便會修為耗盡,所以還是乘船來得方便。

  “天下不太平,聽說林州的裘蝶衣也反了。”

  秦牧支付船資,聽到幾個商賈閑談,一位老先生道:“裘蝶衣非同小可,在投靠朝廷前是離情宮的大宮主,修為驚天動地。離情宮的勢力極大,宮中的弟子衆多,很多都在邊軍做将軍。離情宮的大宮主造反,嘿嘿,天下更亂了。”

  “聽聞離情宮是女子創立的第一大派,實力超絕,不比三大聖地遜色多少。朝中的女将,很多都是出自離情宮。”

  “三奇堡也造反了。三奇堡當年可是聖眷正隆呢,車貴妃就是出身自三奇堡,聽說是三奇之一的車正理的孫女兒!這次三奇堡造反,車貴妃直接便被打入冷宮。”

  “為何這麼多門派造反?”

  “你不知道嗎?三個月前,道門的道子去太學院堵門,延康國師前往太學院講劍,然後便被人看出國師身受重傷。聽說國師的傷勢已經發臭了,故意用香氣掩蓋,但也蓋不住傷口的臭味。”

  “原本這個消息傳出來時,還有些門派不信,後來又出了一個事故,馭龍門主夜探國師府,與國師交手一番,竟然活着離開了!馭龍門主的本事算不得絕頂,養了一頭蛇變的蛟龍,勉強能算是教主級的高手,但是國師連他也拿不下,可見傷勢之重。”

  “噓,别說了,那幾個官差看過來了。”

  ……

  秦牧心中微動,回想當日在太學殿前國師講劍的情形,延康國師的确有些病态,不過秦牧本身便精通醫術,而且經常陪司婆婆買胭脂水粉,所以他能肯定,延康國師臉色潮紅,并非是病态,而是塗了胭脂。

  至于這幾個商賈所說的用香氣掩蓋腐爛的傷口的臭味,當時秦牧的确也嗅到了這兩種氣味,但并未放在心上。

  他自幼跟随藥師學習辯藥識藥,這兩種氣味都是普通的藥物和香料的氣味。

  秦牧皺眉:“國師的傷,已經痊愈了,卻還借着太學院講劍的時機,讓外界的人以為他依舊重傷,想着法子讓那些想反不敢反的人造反。這心機未免太恐怖。”

  太學院國師講劍,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三個月的時間,時局越來越亂,到處都是門派造反,官員造反,秦牧覺得自己是越發看不懂看不透這位延康國師了。

  國師将時局攪亂成這個樣子,已經到了難以收拾的程度,即便他能夠平息叛亂,也會讓延康國元氣大傷。

  而且,延康國還有外敵,西疆的蠻狄國,北疆的狼居胥國,内憂外患。

  “難道延康國師想要謀朝篡位?”他露出疑惑之色。

  朝廷與叛亂者大打出手,兩敗俱傷,延康國師正好趁機謀朝篡位,自立為帝。

  不過,秦牧雖然對延康國師并不了解,但他不覺得有如此心胸氣度的人會用這種手段謀朝篡位。

  突然,樓船劇烈晃動,秦牧心頭一跳,急忙趴在船舷邊向外看去,隻見這艘樓船駛入了一片戰場之中。

  這片戰場是在空中,除了一艘艘樓船戰艦之外,還有飛車、飛雲、飛騎等稀奇古怪的飛行寶物或者坐騎。

  幸好他們所在的樓船是處在戰場邊緣,船家見到不妙,立刻左滿舵,樓船幾乎傾斜過去,險之又險的避開一艘戰艦,從戰場旁邊滑過。

  秦牧站穩身子,免得掉落下去,突然一隊騎兵駕馭着金翅雕殺來,遠遠便見那隊騎兵背後,劍匣中一口口飛劍沖天而起,劃出一道道弧線向船上衆人殺來。

  那船老大連忙高聲叫道:“我們是過路的商人,不是士兵!”

  那一隊騎兵充耳不聞,一口口利劍飛上甲闆,向船上衆人殺去,還有幾口劍斬向船帆,将船帆的繩索斬斷,樓船速度頓時大減。

  船上衆人頭皮發麻,這是正規軍之間的戰鬥,顯然厮殺的雙方一方是延康國的平叛軍隊,另一方是地方的叛軍,不是簡簡單單的門派作亂。

  門派作亂,除了規模龐大的門派如三大聖地,其他教派很難拿出能夠與國家正規軍抗衡的實力。

  延康國師變法,不僅僅是改革小學大學和太學,同樣也改革了軍備。軍隊中的将士有着制式靈兵,單對單,或許不是門派弟子的對手,但是數量一多,同樣的以氣禦劍,諸多将士聯手,便是萬劍齊發,威力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