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火匪梵雲霄,臉上一個刀疤劃過左眼,秦牧懷疑是貼上去的疤痕。
“别提了,晦氣了。”
梵雲霄歎道:“說起來都是辛酸淚。我那艘船散架了,在空中解體了,差點把船客都摔死了,害得我費盡力氣才将他們從半空中接住,但是送不了他們進京,賠了不少錢。我白天便來找你,結果你不在太學院,正說在京城逛逛,結果偏巧遇到了你。你一定要幫我鑄造一艘鐵殼船,現在天下太平了,我又要跑生意了!”
秦牧面色古怪,天下太平,這個土匪的生意顯然是重操舊業,不再從良,而是要做劫匪了。
“你備好足夠的玄鐵玄銅和錢了嗎?”
秦牧問道:“還有樓船圖紙,沒有結構圖,想要煉制一艘鐵殼船可不容易。”
“已經妥當了。我買通了造船廠的主簿,弄來了一份樓船圖紙。”
臊子面端上來,梵雲霄吃了一大口,贊了一聲道:“好辣,好香!玄鐵玄銅我也買好了,被我放在城外塗江壺口的商船督造廠。我現在是傾家蕩産了,隻盼能借鐵殼船多賺一些錢。”
秦牧笑道:“好,太學院放假前我幫你把這艘船做好。你明天來找我。”說罷取出一枚大豐币交給面攤老闆。
那面攤老闆用毛巾抹了抹手,賠笑道:“客官,找不開呢,有小錢嗎?六碗面隻要三十文。”
“不用找了。”秦牧離去。
梵雲霄看着他的背影,贊道:“真有錢。”
秦牧對大豐币的價值至今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大豐币到底有多值錢。他出來吃飯,采購蔬果米面,即便是最貴的酒樓,滿滿一桌子珍馐佳肴,用最好的食材,也不過十多枚大豐币。至于普通的街邊小攤,随手一枚大豐币店家便會感恩戴德。
待到第二日,梵雲霄到了太學院來尋秦牧,秦牧帶着狐靈兒、龍麒麟和都天魔王,來到壺口商船督造廠。督造廠中有不少武者神通者,用真火冶煉玄鐵,用真水冷卻,煉制樓船上用的丹爐,還有的精通術數的,測量配件大小,又有些人用元氣構建磨具,還有力士鍛造,還有巨人力士在鍛壓鑄造,木匠用劍氣削磨木具,很是熱鬧。
梵雲霄來到一處廠房,秦牧四下看去,廠中有各種器具,冶煉用的大洪爐,鍛煉用的玄鐵金剛,還有搭架,引橋,滑木軌道,還有不少玄鐵玄銅整齊的堆放在牆角。
這廠房很是寬敞高大,足以安放六七艘樓船大艦。
這裡已經有一位主簿在等候,見到了梵雲霄,埋怨道:“怎麼才來?這空房隻給你用十天時間,十天後便要封廠了。”
梵雲霄連連賠笑,道:“十天足夠用了!”說罷,将一個錢袋塞入他的手中。
那主簿掂了掂錢袋,道:“這十天,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盡快做,否則督造來了,我也很難做。”
他離開這間廠房,梵雲霄連忙眼巴巴的看向秦牧,道:“秦老弟,十天能成嗎?”
秦牧翻看圖紙,改動了十幾處,道:“我一個人來做有些難度,我需要些幫手。這幾日我和我的幫手在這裡鍛造鐵殼船,你不得進入廠房。倘若進來了,後果你自負。”
梵雲霄不解其意,連連點頭,道:“你放心,我不是那麼好奇之人。”
秦牧點頭,将他趕出廠房,向狐靈兒道:“你幫我叫來幾人,讓他們用傳送旗進入此地。”
狐靈兒領命,連忙去了。
過了不久,狐靈兒返回,道:“公子,天工堂堂主和匠堂堂主說了,盡快趕來。”
正說着,突然兩面大旗憑空出現,大旗收攏,旗面下各有百位天魔教衆,天工堂主和匠堂堂主率衆趕到。
秦牧将圖紙交給兩位堂主,道:“十日之内是否能夠煉成?”
兩位堂主看了幾遍,匠堂堂主道:“教主要造鐵殼船?這丹爐的火力一定要足夠猛才行!”
秦牧笑道:“我在鍛煉之道上頗有造詣,可以煉成更大火力的丹爐。隻是督造廠隻許了十天時間,時間倉促,必須要十日之内煉成。你們是否有把握?”
天工堂主與匠堂堂主對視一眼,道:“教主要造幾艘船?我們兩堂聯手,可以十天内打造出五艘樓船,再多便不行了。”
秦牧錯愕,沉吟一下,道:“這裡的玄鐵玄銅不夠制造五艘樓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