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牧拿起人皇印,這老道士這才後退一步,将雙手放下,向林軒道子道:“記住,人皇印是這麼接的,不可亂了禮數。”
林軒道子稱是,卻見秦牧随手将人皇印扔進饕餮袋中,林軒不敢說話。
“他是人皇,他可以不敬,我們不可不敬。”
老道主用心良苦道:“這塊印是我們各派各族的祖輩,用最好的寶物煉制而成,獻給人皇,尊掌控此印的人為人族共同的皇。所以,我道門必須要敬。但這塊印是我們獻給人皇的,所以人皇可以不敬此印。明白了嗎?”
林軒道子點頭:“弟子明白了。”
秦牧心中不禁有些感動,老道主已近壽元無多,也就是最近幾年性命便會走到盡頭,但還是竭盡所能的帶弟子。
這種傳統的師徒關系更容易教出出類拔萃的人才。
老道主現在老了,應該是希望自己在最後幾年能夠将道子栽培出來,讓他接任。
“道主此來,除了要看人皇印之外,是否還有其他要說的?”秦牧笑問道。
老道主深深看他一眼,道:“人皇應該明白,延康國師和延豐帝的革命變法,并非正道,是要遭天譴的。這次雪災便是警告,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人皇應該制止這次變法。”
秦牧搖頭道:“天下大勢,滾滾洪流,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敢于阻擋在前面的,必然會被碾碎。我隻能順應大勢,順應洪流。老師兄,你已經吃過很多苦頭了,還要執迷不悟?”
老道主歎道:“我不與你争辯。争來争去,争的還是兩家的教義,很難說服對方,不如不争。你執意要支持國師變法,我隻說一句,道法自然,變法便是變道,改變自然。神是自然所生,大道所化,如要變道,你知道其中利害。大墟前車之鑒,人皇不可不察。”
秦牧微微一怔,道主顯然知道這裡面更多的内幕。
隻是道主卻不願多說,道:“我來見人皇,是來表明心意,道門與延康為敵但不會與人皇為敵。徒弟,将道劍十四篇拿來。”
林軒從腰間一個皮口袋裡取出一塊石闆,掏出來時有竟有兩丈來高,橫七豎八的畫着一些劍痕。
林軒遲疑道:“道主……”
“給他看。”
老道主道:“老人皇的劍法比我好,要高明一些,我尚且給國師看道劍十四篇,為何不能給當代人皇看?”
林軒道子将這塊石闆立在一旁,老道主道:“道劍十四篇,一劍一篇,延康國師來我道門求學時,我許他看十四天,那麼我也許人皇看十四天。至于我道門的先天太玄功便不給人皇看了。”
秦牧露出驚訝之色,老如來許他看了如來大乘經,隻是讓他看了其中的法,沒有讓他看門,有法無門。
而現在道主許他看先天太玄功的門,不許他看法,兩大聖地之主的胸懷都很是廣闊。
秦牧沉吟一下,取出大育天魔經,道:“我不習慣受人恩惠,這是大育天魔經,我許道子看十四天。”
林軒道子頗為心動,看向老道主。老道主臉色微變,沉吟一下,道:“讓你看,你便看,大育天魔經存善便是神,存惡便是魔,若是你入魔便說明你修行不夠,心性不夠。”
林軒道子稱是。
秦牧坐在石壁前,向石壁上的劍痕看去。
這些劍痕橫七豎八,看起來沒有任何規律,他看向第一道劍痕,起初時沒有看出什麼奇妙之處,但是随着他的心神浸入其中,漸漸感覺到一些奇妙的劍意。
在他眼中,劍痕不再是劍痕,他仿佛看到了一些數理,仿佛有個道人在大筆疾書,寫下了一些術數上的道理,這些道理漸漸演變,形成一黑一白兩個相互擾動的太極圖。
一點穿連浩動,兩儀内反複陰陽!
秦牧心頭微震,道劍的修煉方法的确與衆不同,石壁上的劍刻蘊藏着極深的劍意,劍意中隐藏着數理,數理組成了道劍的第一式。
道劍的第一式隐藏的數理是二進制的陰陽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