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非常恐怖了!
從這一點來看,秦牧絕非驸馬爺的最佳人選。
秦牧倘若成為驸馬,外戚奪權,輕而易舉!
這正是延豐帝的憂慮所在,自己在位時,秦牧奪不了權,自己不在時,江山易主彈指之間!
不知不覺間,兩年前來到延康國的那個淳樸孩子,已經成長為斑斓猛虎,可以與巨龍搏殺,實在可怕。
即便秦牧沒有奪權的念頭,那麼下一任天魔教主呢?
誰能保證下一任天魔教主掌控了秦牧留下的如此龐大的力量之後,不會對皇位動心思?
“作為皇帝,的确不應該把皇權寄托在别人的憐憫上。你做的很對。”
太後娘娘道:“不過為何我還看到你有所遲疑?你對秦教主防備,卻又縱容,這不是你的風格。為了與延康國師改革變法,你甚至縱容延康國師對我下毒,讓我躺在病榻上這麼多年不能插手朝政。如此心狠手辣,這才是我靈家的皇帝啊。”
延豐帝滿懷内疚,道:“輔元清對母後下毒,的确是我縱容默許,不這麼做,母後在朝廷中的影響實在太大,我和國師很難掌控權力。孩兒不孝,隻能請母後清淨一段時間,即便沒有秦愛卿出現,我徹底掌控權力之後也會讓輔元清解開母後身上的毒。”
太後娘娘歎了口氣,道:“你做得很好,是哀家的親兒子,心狠手辣處更勝哀家當年。那麼你又為何不對秦教主下手?”
延豐帝沉默,澀聲道:“我害怕。我怕和我國師會失敗,一失敗便是死無葬身之地。這國運,這百姓蒼生,不能全部系于我的身上,也不能全部系于我靈家的身上。我需要有繼承者,在我和國師失敗後繼續變法。靈家沒有這樣的人,而天魔教主是這樣的人。”
太後娘娘仔仔細細的看着他的臉龐,歎道:“從沒有想過,我的兒子會是這樣的人。我将你看得淺薄了。皇帝,讓秀兒與秦愛卿去吧,倘若你覺得他能夠繼承,那麼讓秀兒與他在一起,我靈家即便在你和國師失敗也不會因此滅絕。”
延豐帝心中微動,仔細想一想她話中含義,默默點頭。
“你是個好皇帝,國師也是個好國師。”
太後娘娘面色平靜的看着遠處籠罩在藹藹霧氣中的山巒,輕聲道:“我不會與你們作對了。這天下,你們放肆的改,這法,你們盡管變。我就歸隐在這山林中,和這些想與哀家争情郎的小騷蹄子浪蹄子鬥一鬥!”
延豐帝臉色又黑了,讷讷道:“母後,皇家臉面。”
太後娘娘悠然的曬着太陽,似笑非笑道:“你是孝順兒,不為自家老母晚年幸福着想嗎?哀家躺在病榻上那麼多年,明知道是你和國師所為,可曾埋怨過你一句?我現在隻有這一點念想,你就讓我去吧。與這些小騷蹄子浪蹄子鬥,才是我最後的樂趣。”
延豐帝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母後是否需要朕幫忙鏟除對手?”
“哀家是在後宮裡千錘百煉爬到而今的地位的,還需要你幫手?太小觑我了。”
……
山莊的湖泊邊,秦牧取出一炷香插在岸邊,點燃了。靈毓秀嗅着異香,好奇道:“這炷香有什麼用?”
“這是引魂香。”
秦牧笑道:“我用牽魂引的符文印記煉入到這炷香中,又在香裡添加了百十種香料,雖然沒有牽魂引的神通,但是卻可以引路。倘若我們的元神迷路,待到這香燃盡,符文威力便會爆發,肉身嗅着這股香味便可以牽引元神回歸肉身。這樣一來,便無需他人護法。”
靈毓秀牽住他的手,秦牧擡起另一隻手,兩人四手相牽,四目相對,相視一笑,頓時元神出竅。
秦牧和靈毓秀都曾經有過元神離體遨遊虛空的經驗,之後兩人也都各自嘗試過修煉元神,隻是成效不大。
此次二人嘗試将他們領悟出六合元神,把這種偶然變成必然,自然是極為困難。
當時秦牧是在偶遇虛生花的情況下,他認為虛生花是另一個霸體,心神激蕩,因此偶然間與靈毓秀一起經曆了元神離體遨遊虛空的情形。
元神歸竅後,兩人猛然發現自己竟然修成了元神,際遇非凡,這是巧合。
如何将巧合變成必然,至關重要。
此刻少年少女再度元神離體,結伴遨遊,試圖尋找出其中的規律,隻覺兩人元神糾纏,魂魄諧振,與上次無意中的元神雙修卻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