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口劍移動,所有人幾乎按耐不住便要站起抵擋,就在此時所有劍光陡然消失,不但劍光消失,即便是這棟樓宇似乎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鋪天蓋地的血海汪洋!
劍圖第二招,一劍開皇血汪洋。
這一招施展出來,那種蒼茫怆然的感覺撲面而來,讓他們恍惚間看到似乎有無數神魔在血海汪洋中掙紮,在嘶吼,接着在劍光中變成一具具屍體沉入血海!
一劍開皇血汪洋,山河在,心茫茫,左右環顧,故國不再人束舊裝。
這期間,他們聽到有人拍案而起,有人大聲怒喝,還有神通的碰撞聲,短暫的交鋒聲。
突然,血海汪洋如同飛逝的時光褪去顔色,他們依稀看到一個背負神劍怆然回首的背影,那種寂寞滄桑的感覺,觸動心靈。
背影消失,樓宇再現,秦牧的手依舊虛虛擡着,手掌上是一口不斷旋轉的劍丸。
他們面前的碗碟各色菜式依舊如剛才一般,并無半點淩亂。
衆人額頭冒出冷汗,急忙四下看去,心中悚然,隻見于錦芳屍橫在地,庭芳則倒在座位上,眉心一點紅色血迹,還有兩人仆屍在案。
剛才他們在秦牧的劍光中拍案而起,試圖與秦牧的劍光抗衡,結果卻一一死在這一招之下,而其他人因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則安然無恙。
嶽青山面色蒼白,他剛才也一動不動,卻并非是因為他沒有感受到秦牧那一招的可怕劍意,而是他切切實實的感覺到了,因此不敢動彈。
仡轲揮了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将屍體拖了下去。
坐席上,衆人有的面色蒼白,有的臉色鐵青。
秦牧這一招帶給人的震撼實在太強,劍法太快,讓他們來不及做出反應隻能坐在那裡,這種束手待斃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尤其是那幾位七星境界的高手,他們盡管可以讓元神離體,元神的戰力極強,但這樓宇太狹窄,秦牧的劍太快,讓他們來不及動念頭劍光便将他們淹沒。
秦牧這一招的威力巨大,每一口劍都是用最上乘的材料煉制而成,有危及到他們性命的實力!
而他們的萬物有神萬物有靈的神通,啟動速度的确要比秦牧的劍慢了許多,倘若動手,隻能先與他拉開距離,或者先他一步施展神通。
然而在這棟樓宇中,他們沒有任何機會。
秦牧将劍丸收起,歉然道:“仡轲兄,弄髒了你的樓,還望恕罪。”
仡轲連忙道:“秦教主劍法精妙無雙,讓我大開眼界,雖然刺出不知多少劍但卻沒有傷到我這棟樓分毫,這才是本事。敢問這一招,是延康國變法後開創出的劍招嗎?”
秦牧搖頭道:“這一招并非是變法之後的神通,而是開創于四五百年前。這一招也落後于時代了,不過在西土這片土地上,我憑借這一招足以殺遍六合七星,沒有敵手。在座諸位雖然都很強,但還是不如班公措。班公措比你們強多了,我這一招他便能接下,最多是重傷。”
衆人各自冷哼一聲,想要說話,嗓子有些沙啞,聲音也有些顫抖,隻能連忙咳嗽掩飾。
“仡轲城主,我無顔留在此地,告辭!”嶽青山突然拱手,轉身下樓離去。
他這一走,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告辭,很快樓中便隻剩下秦牧和仡轲二人。
仡轲好奇道:“秦教主,你此次來身邊沒有什麼高手,隻有一頭龍麒麟,天人境界的戰力,而我西土卻多得是高手,難道你便不怕栽在這裡?”
秦牧似笑非笑:“仡轲兄知道龍麒麟?”
仡轲沒有回答,秦牧笑道:“想殺我的人多了,至今還未有人能夠成功。我此行也并非是要挑戰天下英才,而是四處轉一轉,看一看。仡轲兄知道真天宮在哪裡?”
“真天宮乃是我西土聖地,人人皆知。”
仡轲笑道:“秦教主若是想去那裡的話,我倒可以為你指路。”
秦牧稱謝,笑道:“真天宮通緝我,仡轲兄卻待我如座上賓,便不怕真天宮為難你?”
仡轲哈哈大笑,搖頭道:“真天宮雖然強橫,但還不至于肆意妄為,西土盡管隻有這一座聖地,然而統治西土的卻并非真天宮,而是上蒼。真天宮還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而驚動上蒼。來人,将我西土地理圖,贈予秦教主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