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嚴重,比上一次輕了很多。”
延康國師眯着眼睛假寐,睜開一隻眼睛,向後方瞥了瞥,有氣無力道:“真天老母的确強橫,借助太陽船的力量,她的實力超過上蒼神祇。”
秦牧也向他目光所視之地看去,卻沒有看到什麼,心中詫異,當即先給自己治療一下傷勢,然後想把他搬起來,卻搬不動。
延康國師似笑非笑道:“教主,你擡不起一尊神。”
秦牧會意,就近為他治療,笑道:“國師還打算去上蒼?”
延康國師搖頭,道:“這次與真天老母交手,真天老母占據地利,我險些不能勝她。倘若啥入上蒼,上蒼中還有神祇,那裡更是他們的地盤,隻怕更加兇險。我需要等一等,等皇帝補全神橋,等延康國其他教主級存在成神。”
延康國中有不少神橋境界的強者,他們被困在神橋境界很多年,秦牧将修補神橋的空間術數模型傳播出去,也給了他們成神的希望。
“你放走了大尊?”延康國師問道。
秦牧認認真真的為他檢查傷勢,道:“我與他有過約定,不能取他性命。不傷害他性命的情況下,我很難留下他。大尊逃命的本事天下無雙,我從未見過如此滑不留手之人,但是好在我留下來他半條腿。”
延康國師沉聲道:“放走了他,隻會後患無窮。他的拜魂巫法我也擋不住。我的真名雖然很少人知道,但如果到江陵去查,還是可以查到我叫什麼。皇帝的名字,也可以被他查到。”
秦牧取出銀針,将他紮成大刺猬,最後一針刺在他的眉心,笑道:“對我來說大尊已經不足為慮。他背後的那尊神魔叫做隗巫神,被大尊暗算,将他神肉剝離。大尊将他的肉身藏在大墟陽山,元神藏在大墟陰山。隻需要滅掉隗巫神的元神,便可以破了大尊的拜魂巫法。”
延康國師瞥他一眼,神色淡然道:“倘若大尊先你一步,将隗巫神的元神轉移呢?”
秦牧呆了呆,在他大腿上重重一拍,延康國師痛得眼淚橫流,秦牧連忙收回手掌,飛速煉了幾爐靈丹,道:“大尊的醫術高明,隻比我差一線,就算沒有了半條腿他也死不了。你留在這裡,我先去一趟陰山!記得按時服藥!”
延康國師取來玄武珠丢給他,道:“拿着玄武珠,以防萬一!”
秦牧留下幾袋水和食物,跳到龍麒麟背上,飛速離去。
延康國師靠在大石頭下,想要掙紮起身,卻又栽到下來,呼呼喘了幾口粗氣,苦笑道:“又傷成這樣……幸好教主這小混蛋将玄武珠塞到真天老母手中時,真天老母沒有直接動手,否則真的要被他玩死了……”
他不禁有些後怕。
秦牧幾次三番将玄武珠或者青龍珠塞到真天老母的手中,試探真天老母,渾然沒有想過,延康國師根本沒有他預想中的強大。
這家夥對他信心十足,即便延康國師自己都沒有這麼大的信心,跟在秦牧身邊,延康國師也倍覺兇險。
“好在這小子走了,陰山兇險,跟着他更加兇險。”
延康國師躺了下來,閉上眼睛養神。就在此時,他靠着的這塊大石頭後方,沙子在無聲無息旋轉,聚攏,緩緩的形成一尊沙丘巨人。
延康國師毫無察覺,喉嚨中發出鼾聲,眼睛卻緩緩張開。
他悄悄擡手,從眉心撚出秦牧刺在他眉心中的那根銀針。
那并非是銀針,而是一口劍,無憂劍。
延康國師握劍,眯着眼睛,突然向身後的山石刺去!
大石後方,沙丘巨人露出笑容,猛然向前撲去,就在此時無憂劍破石而出,從沙丘巨人的心口穿了進去,隻聽嘭的一聲巨響,那無憂劍中八千劍光四下激射,從沙丘巨人體内飛出!
無憂劍叮鈴鈴作響,八千口劍飛回,一滴滴神血從劍尖滴下,八千口劍合并化作一枚橘子大小的劍丸。
延康國師靠在石頭上,隻見那劍丸繞過石頭飛到他的面前。
“謝了。”
延康國師露出笑容,屈指一彈,劍丸呼嘯而去,消失在遠處的沙漠中。
大石後方,沙丘巨人緩緩瓦解,神血從沙中溢出,越來越多,汩汩四下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