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站在那裡不動,八千劍錯落,漂浮在他四周,那是劍履山河的陣勢,蓄勢待發。
那魔族高手突然身形一動,迎着秦牧沖去,少年真神般肉身爆發出的能量堪稱恐怖,秦牧的劍履山河威力剛剛綻放出來,他便将要從山河中沖出。
秦牧暴喝,劍履山河還是将他的身影鎖住,就在此時那魔族高手抽出一面大旗,迎着劍光一卷,山河圖少了一大塊。
“陣法行家!”
秦牧心中一驚,那面大旗紮在地上,旗面展開,出現無數魔紋,魔紋旋轉,出現一隻眼睛。
那魔族高手向後退去,跳入魔眼之中,消失不見,劍履山河的威力爆發,但是卻沒能奈何那面魔旗,顯然旗幟是異寶。
秦牧正要調動無憂劍去斬魔旗,那魔族高手已經從他身後出現,秦牧揮劍向身後刺去,又是一面大旗出現,那魔族高手再度跳入旗中消失,讓他刺了個空,隻剩下一面大旗插在地上。
如此再三,秦牧四周地面上出現八面大旗,旗面張開,旗面與另一面大旗的旗杆相連,形成一個占地畝許大小的正八角陣勢,旗幟中心各有一枚張開的魔眼。
秦牧皺眉,突然一隻隻魔眼中一道道魔氣射出,向他轟去。
他周身元氣飛騰,頃刻間化作一口若有若無的大鐘,大鐘的鐘壁是無數糾纏的雷紋,五祖人皇的五雷擎天鐘!
當當當!
一聲聲巨響傳來,秦牧在鐘内向外攻擊,與那一道道魔氣對抗,五雷擎天鐘忽大忽小,威能忽強忽弱,而那一面面魔旗圍繞他不斷旋轉,魔眼中魔氣也是忽粗忽細,威力忽強忽弱,将大鐘打得當當作響,将他震得氣血翻騰。
秦牧腳步移動,五雷擎天鐘也随他移動,然而外面的那一面面魔旗也随他移動。
五雷擎天鐘是五祖人皇的絕學,這是一種肉身神通,同時夾雜了雷法神通,五雷是五大雲雷,以強大的肉身催動五方雲雷,形成鐘紋,每一拳轟出,每一腳踢出,五雷震蕩,大鐘收縮然後膨脹,五大雲雷的威力暴漲,用來破魔功最适合不過。
然而現在,秦牧卻破不了那個魔族高手的魔功。
秦牧突然身形陡變,化作人首蛇身的鎮星君形态,身後浮現出承天之門,他身形旋轉一周,承天之門從八面大旗中掃過,随即被一道道魔氣轟得粉碎。
承天之門,并未逼出那魔族高手的真身。
“開眼!”
秦牧雙眼中一重重陣紋旋轉,掃視四面八方,始終尋不到那個魔族高手的方位,隻能看到一面面大旗中一道道身影在飛速移動,如同鬼魅一般。
而陣法之中,一道道魔氣轟擊大鐘過後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形成一道道肉眼無法看到的絲線,這些絲線布在空間之中,将空間分割成許多塊,每一塊立方體空間中皆有魔道符文在不斷形成之中。
這是一個陣法高手,适才的攻擊隻是幌子,他的真實目的是為了将秦牧困在他的殺陣之中,将秦牧煉化!
如此一來,他便可以保留實力應對其他人。
他準備用最小的消耗,來幹掉秦牧。
秦牧法力遠超同侪,神通剛猛霸道,能夠将秦牧逼入守勢的人不多,隻有初祖人皇、村長等少數強者能夠在同樣的境界下壓制他,然而這個魔族高手也是其中之一。
初祖、村長他們是入道的高手,能夠辦到并不稀奇,而這個魔族高手卻是魔族中的年輕一輩,單單這一點,便可以看出他的陣法造詣之深。
“陣法嗎?”
秦牧突然散去五雷擎天鐘,探手抓住劍丸,重重一握,一口口細細的飛劍如流水般流動,化作一杆大槍。
這杆銀槍細細看去,卻是由無數口細如纖毫的飛劍構成,細劍在不斷流動,每一口劍施展的都是繞劍式,而槍尖是無憂劍,鋒利無比。
與此同時,秦牧周身浮現出各種符文,那些符文并非是強大的神通印記,而是術數數理符号,無極圖、太極圖、日月人符文、五行符文、六合陣列、八卦陣列、六十四卦卦象,在不斷的演化變化,架構出一個異構空間演算的體系。
符文飛一般錯落變化,計算這座由八面魔旗組成的陣法結構,無數符文跳來跳去,推演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缭亂。
他目不轉睛,身随槍動,槍出如龍,遍體銀光飛舞,像是一條條銀色蛟龍在八旗陣勢中來回穿梭,一道道魔氣被他的銀槍點中,轟然崩碎。